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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哎,好吧。”
等媽媽掛上電話,芳菲也掛上了電話。
芳菲一隻手握著電話放在胸前,另一隻手當枕頭一樣枕在腦後,眼睛掃了一眼放在塌塌米上的小炕桌,想起了跟燕韜長談的那天。
那是芳菲結婚前的某一天。芳菲邀請了燕韜和靜琳幫她佈置新房。可是如約而至的只有燕韜,靜琳說臨時來了個客戶實在抱歉不能去幫忙佈置新房了。芳菲本來是想讓靜琳主力,燕韜輔助的。燕韜這身板,芳菲實在不忍心去折騰。可是靜琳沒來,也只能燕韜上了。芳菲沒想到兩個人的效率更高,燕韜手腳麻利,心思縝密,計劃性極強,原來打算一天的工作,她們倆個一上午就弄完了。中午還是燕韜做的午飯。當時兩個人搶著進廚房,燕韜左手菜刀,右手大勺的把芳菲擋在廚房門外,學著芳菲的語氣振振有辭:“我說,準新娘,快把你手裡的鏟子給姐姐交出來,好好給姐姐養著,別整的面如菜色到婚禮上給姐們兒丟人。”芳菲只得繳“檄”投降。燕韜那天的形象,芳菲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時候就想笑,沒想到柔弱的燕韜也有當悍婦的潛質。暖暖的午後,兩人吃飽喝足,懶懶的躺在芳菲家陽臺的“塌塌米”上,任由陽光曬著。
“我說,姐們兒,”開口的是芳菲,“你這什麼時候有這手藝?給姐姐我吃撐了。你是想把我喂胖了,婚紗穿不下丟人是不?”芳菲流裡流氣的嘴裡叼著根牙籤斜靠在軟墊上。
“呵呵呵,怎麼了?吃撐了?用不用幫你消化消化食?給你泡壺功夫茶吧,消食健脾。”燕韜輕輕的笑著,歪著頭看著芳菲。
“有屁不早放?”芳菲瞪了一眼燕韜,更像流氓了。
“還坐著幹什麼呢?去找茶和茶具啊。”燕韜翻身坐起來。
“這個?”芳菲低頭想著。“有,真有。上次林胖子出差回來正好帶了一套,還說什麼上好的鐵觀音。”芳菲從軟塌上起來,一個一個櫃子排查著。“我當時還說,過日子呢,誰還整這麼些花花腸子,就你這不知道柴米油煙貴的世外高人有時間倒騰這個。哎,你猜當時這孫子說我什麼?”
“呵呵呵,不知道。”燕韜輕笑著。
“這林胖子說我是不是看他也像個壞牙,想把他也撥了,要不怎麼他幹什麼我都能提出反面意見呢?還說我生活沒情趣,一看就一文盲。”芳菲邊扒拉東西,邊衝燕韜說。“哎,茶葉在這兒呢,你瞅瞅。”芳菲把茶葉扔向燕韜。
“哈哈哈哈,一個壞牙?這林坤鵬怎麼想的啊,哈哈哈哈。”燕韜已經笑的倒在“塌塌米”上。“哎喲,我說於大夫,你這也夠有準頭的。”燕韜摸著自己的頭坐了起來。
“切,誰讓你的頭放的不是地方,影響我的茶葉落地的。”芳菲看了一眼燕韜,樂呵呵的說。
“你個老東西。”燕韜抓起軟墊扔向芳菲。
“哎哎哎,我說你這隨手扔東西的毛病可不怎麼討人喜罕哈,你自己說上學的時候衝我扔過多少書?當年忘了不還你了,還讓你學個屁啊。”芳菲一側身躲過飛來的軟墊。“在這兒呢。”芳菲搬出茶具,“等著哈,我去燒水,刷茶具去。姐今天還就給你個舞臺表演表演茶道。”
茶香四溢。芳菲深深的吸著氣,燕韜卻很淡然,依然慢條斯理的沏茶。
“來,喝吧。”燕韜遞給芳菲。
“我考,真苦。”芳菲一抬手,一杯茶全部進肚,然後皺了皺眉。
“這茶啊,得這麼喝,才能知道它的秘密。”燕韜端起一杯茶,淺嘗輒止。“嗯,好茶,先苦後甜,回味無窮啊。這林坤鵬還真會買東西。”燕韜抬起頭,滿眼的笑。
“燕韜,我覺得這麼些年,你變化很大啊。雖然外表看起來還是那種很淡的感覺,可是,內裡不一樣了。”芳菲看著燕韜很認真的說。
“呵呵呵,有變化是正常的啊,連世界都在改變,不是嗎?”燕韜又呷了一口茶,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是啊,從初中畢業,一別十年了吧。這十年,雖然我們還是會保持聯絡,但畢竟不是以前那樣朝夕相處了。我們對彼此的瞭解是不是還都停留在十年前呢?”芳菲也學著燕韜的樣子小口泯著。
“呵呵呵,變不變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感情還在,對彼此還有深厚的感情。”燕韜說。
“嗯,是啊。好像是心手相連的那種感覺。”
“呵呵呵,喝茶。”燕韜給芳菲重新倒上。
“韜韜,你為什麼不談戀愛呢?”
燕韜的手在空中有片刻的停頓,臉色變了幾變,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