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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韜整理好採訪用的東西,又看了一下以前蒐集的王輝的資料:四十歲,婚姻狀況不詳,學歷狀況不詳,山東德州人,九零年左右如雨後春筍般崛起,經營食品行業,主要出口歐美、日本等多個國家,出口額已佔全市的百分之五十。還真是夠神秘的啊。燕韜覺得,這個叫王輝的人,不光是人,整個企業也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啊。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二十三)
“咣,咣,咣”天齊使勁的砸著他媽的門。
“誰呀。”天齊媽慵懶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媽,開門,我是天齊。”天齊不耐煩的喊。
“哎喲,急什麼啊。”天齊媽剛開啟門,懷裡就被天齊塞進了一條被子。“哎呀,我的小祖宗,你這是幹什麼呢?要洗被子讓你老婆洗去,都髒成這樣了,想起來回來找你這老媽子。”
“媽,你仔細看看,你認識這條被子嗎?”天齊一屁股座在沙發上。
“嗯?”天齊媽低下去仔細看著懷裡的被子,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黃,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媽,你什麼也不用說了。你為什麼這樣呢?”天齊看著他媽。
天齊媽原來是想這兩床破子靜琳是肯定不會蓋的,也就作作樣子罷了。結婚的時候,靜琳她爸不是找人訂作了三千塊的蠶絲被?靜琳的個性,不會放著蠶絲被不用而用她給的看起來是二十年前的老貨。靜琳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也不會拆開被子洗了,所以給個破爛也不會被發現了,自己可不能跟靜琳她爸似的一出手三千大元給小兩口置辦上被子這種東西。眼前的這種狀況可是天齊媽始料不及的,天齊媽的腦子飛快的轉著“怎麼辦?怎麼辦?處理的不好,兒子肯定不樂意,現在住的還是兒子的房子啊,兒子一生氣,我不就得搬?回去種地?不行,這城裡的舒服日子才剛開始,是農村沒法兒比的。”想到這兒,天齊媽抱著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用袖子擦眼淚,嘴裡嘟嚷著:“我的兒啊,媽對不住你啊。你結婚的時候家裡窮啊,沒錢啊,媽又不想讓親家公瞧不起你,可媽又拿不出來親家公那樣的好東西啊,可是不能讓靜琳說難聽的話啊,我的兒啊,媽才出此下策啊,我的兒啊,是媽對不起你啊,讓你受委屈了。”
本來還想興師問罪的天齊,一看他媽坐在地上的這個架式,怒氣一下就沒了,再一聽他媽說的話,心一下就軟了。連忙衝到他媽跟前,雙手扶他媽。“媽,你別這麼說,是兒子不好,兒子不中用,沒給你掙回錢來,讓你受委屈了。兒子不孝啊。”天齊也受了他媽的感染,抱著他媽哭起來。頓時,小小的客廳裡,成了孃兒倆的自我批鬥會,爭相說著自己的缺點和不足。傍晚的時候,孃兒倆也說累了,從地上爬起來。天齊媽說:“兒啊,媽去給你作碗你最愛吃的麵條,你等著。別哭哈,都是你媽沒錢害苦了你啊。”
“媽,我。”天齊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拉著他媽的手,熱淚盈眶。
“好了,去,上沙發看電視去,面,一會兒就得,給你打兩個雞蛋。”天齊媽推開天齊,走向廚房。天齊看著他媽那蒼老的背影,心裡又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對媽好,媽養大自己不容易,從地裡刨食兒的供自己上學,進了城了,一定得好好回報他媽。可是天齊卻沒看見他媽臉上得意的笑,一種陰謀得逞的得意的笑。
“哼,兒子,還是我的兒子,你宋靜琳算老幾?”天齊媽邊想邊揉起面來。“光是吃,你宋靜琳就填不飽我兒的肚子。”
“來,來,來,兒啊,看看媽的手藝怎麼樣?”天齊媽揣著滿滿一大碗麵條,來到天齊跟前。
天齊虔誠的雙手接過麵條,就像是基督徒接過聖經。然後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吃到一半,天齊抬起頭,看著他媽說:“有個媽真好。”然後一臉幸福的傻笑。
“天齊,回來了啊。吃什麼呢?這麼香?”天齊吃著面,天齊的哥哥開門進來了。
“哥,媽給作的麵條,可好吃了,你要嗎?”天齊邊吃,邊口齒不清的招呼著他哥。
“嘿嘿,媽真偏心眼子,怎麼不見媽給我開個小灶?”天齊哥的臉笑的能看見每一條皺紋。
“去,人人有份,都是媽的好兒子。媽給你弄去。”天齊媽笑盈盈的看著兩個兒子,進廚房了。
“切,哎,哥,嫂子和大侄兒呢?怎麼就你一個?”天齊問。
“回孃家了。你怎麼也一個人?”天齊哥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哎,別提了。下午打架了。”天齊對於自己和靜琳的事兒從來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