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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就執著,她根本不理會橫亙在兩個人面前的大山。段文煊的形容是沼澤地,他總有一種惶恐的感覺,一種拔不出腳的感覺。兩個人的年齡、經歷、家庭背景反差太大了,這不是一時的衝動吧?在他心裡喻如意是那麼的完美,潔白無暇,在她面前段文煊從來沒找到過自信。直到喻如意驚喜的把這隻翡翠如意摟在懷裡,把臉貼在段文煊的胸上,他的心才踏實下來,他們真的感覺到即將實現成功的跨越了。
喻如意用嘴使勁親了一下翡翠如意,然後把樟木小盒塞進床頭疊好的被窩裡。她下了決心,必須和爸媽挑明瞭,不能再猶豫了。
門外閃過一束強烈的光柱,緊接著傳來兩聲汽車喇叭的叫聲。張媽小跑著穿過前廳出去開啟了大門,喻乃傑下班回家了。
喻乃傑身材不高,卻十分魁梧,動作利索。他邁步走出車門時左臂上已經掛著脫下來的西服和領帶了,張媽伸手接了過來。喻乃傑抽了抽鼻子,神秘兮兮的把手放在嘴邊做了個別出聲的姿勢,然後輕聲說:“我猜出來了,麻辣水煮魚,對不對?”張媽笑呵呵的回答:“就你這鼻子靈!沒錯,還是清江魚呢!”
喻乃傑哈哈大笑,“你一身的麻椒味,貓都能聞出來,你看,我的頭皮都發麻了!”
他快步進了客廳,果然,桌子上的飯菜已經擺好了,葷素六個菜,麻辣水煮魚就擺在中央,這是喻乃傑最常點的一道菜。喻乃傑卸妝似的脫去皮鞋西褲,換了拖鞋,衝著妻子問:“如意呢,回來沒?”
肖南一邊擺放碗筷一邊笑著說:“這都成了口頭禪了!你那寶貝兒早回來了,就等您大駕光臨呢。”
喻乃傑用手捏了一塊雞肉扔進嘴裡,“嗯,好香!看來我是沾瞭如意的光了。”
肖南把酒瓶墩在桌子上:“這是你閨女孝敬你的!”
茗香意遠(11)
“受寵若驚啊。”喻乃傑嘿嘿的笑了,他提起酒瓶看牌子,衡水老白乾。“看來是好訊息,”他把耳朵湊到肖南嘴邊,神秘的問:“訊息透漏了嗎?”
“你的閨女你不知道嗎?還守口如瓶呢!”
“就她那點小心眼兒,能瞞過我的眼睛?”
喻乃傑是真正的新中國同齡人,四九年九月的。十八歲入伍,一直在部隊幹了二十二年,轉到地方前是武警某部的團長,因為腰傷才不得不退役。行伍出身,所以身上總是透著一股豪爽氣。到地方後他曾經調動了好幾個地方,先在省城,後到齊州,七年前東清縣改市,他調來當了第一任市長。用他自己的話說,一路坐的是順風船走的是下坡路。兩年前市委書記寧宗嶺離退,他接任了市委書記,這才提了半格。部隊跟地方完全是兩碼事,打交道的完全是兩類人,這讓喻乃傑很不適應。原來習慣了大聲發命令,大碗喝燒酒,直來直去,一句話就插進別人肺管子裡,根本不在意人家憋屈不憋屈。到機關就不行了,說話得拘謹了,遇事得揣摩了,得給別人留面子了,就是請客吃飯也得斯文了。常年養成的習慣哪是說改就改的?雖然儘量的剋制,不時的學點幽默,但在別人眼裡還是透著一股霸氣。
在部隊的時候,經老戰友撮合,師部衛生院的護士長肖南成了他的妻子。部隊極少有女人,肖南又這麼年輕漂亮,只要她一現身,就成了眾人矚目的聚焦點。喻乃傑樂壞了,真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他拉著肖南的手說:肖南啊肖南,一準給我生個大胖小子!誰知道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卻生了個小丫頭。喻乃傑還是樂不可支,取名如意,視如掌上明珠。他常對人說:“女兒生來就是讓人寵的!”他寵孩子的時候就像換了一個人,只要如意樂,他也敢趴在地上讓閨女當馬騎。喻如意正是在爸媽手心裡長大的。
此時喻如意早已從臥室裡跑了出來,欠著腳伸出兩隻胳膊,從後背樓著了爸爸的脖子:“爸爸,你好準時啊!像個國家幹部的樣。”
“到家就不一樣嘍!第三把手啊,只有俯首貼耳的份。”
“真的?”喻如意轉身拿起酒瓶就往外走,讓喻乃傑一把薅了過來。
“我說的是俯首帖耳,可沒答應閉嘴呀?快拿來!”
“什麼都捨得,就是捨不得酒!就差屁股後面掛兩瓶當手榴彈了。”肖南插了一句,她當然向著女兒。
喻乃傑攥著瓶子哈哈笑著:“這哪是酒呀,是我治腰傷的藥。祛溼驅寒,我身板硬朗全指著它那!”
喻乃傑是大忙人,平時回家沒譜,越是逢年過節越不回家,家人已經習慣了。偏偏今天打回電話,七點整回家吃飯,所以肖南和張媽緊著張羅爺兒倆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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