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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兒就著白瓷湯匙再喝下一口,方才推開。“媽媽……”佟姐兒剛喚一聲,屋外便突地炸開一顆響雷,直把她駭得咬緊了唇瓣不敢出聲。
羅媽媽亦是被駭了一大跳,連忙走窗前離開,方才半絲兒風都未有,這時間立馬吹進一股大風,屋裡的床幔珠簾霎時便吹得叮咚作響。“趕緊的,快將窗子都合上。”
待平安如意兩個合上窗子後,屋外“噼噼啪啪”落下大雨來,羅媽媽才算緩過一口氣,“這落雨也好,省的日日熱得人焦心。”羅媽媽在軟炕另一旁坐下,“姑娘方才是要說甚?”
此刻不過剛過晌午不久,窗外便烏壓壓一片,倒像是成了傍晚一般。如意兩個燃了蠟燭,屋裡方顯得亮堂一點。“今日已是十八,大姐姐幾日後便要出閣,我正尋思著送甚個禮物與她添妝。”
幾日前佟姐兒剛過了及笄,若還在紀府,周氏礙著名聲少不得還須為她大辦一場及笄禮。可如今主僕四人身處異地,先不論周氏從來就不待見她,便是心中待見她,這隔了大老遠的,能送根簪子來就算不易了。
可她如今身份尷尬,既未訂婚又未許人,必定是辦不了這及笄之禮。奶母與丫頭心中憐她,便就在這屋裡為她插了簪,便算作是成人了。院裡其餘的下人俱不知道,這佟姐兒便就身量嬌小,乍一看便似個豆蔻少女,也無哪個能想到她已然及笄。
這事兒一過,羅媽媽心裡又是憂起來,姑娘當日口說不嫁之事,她可從未贊同。這女人家一輩子缺哪樣兒都行,就是不可缺了嫁人生子這一項,她暗裡將這事記在心上,嘴上卻未同她明說。
這大姑娘惠姐兒暫且不論她待姑娘真心與否,可貴就貴在她行事熨帖人心,姑娘及笄哪個都未放在心上,偏還就她特意派人趕在當日送了禮來。如此這般,現今換作她要出閣,姑娘自然也需備了禮去。
“這禮不在貴重,在就在乎那點情義。”羅媽媽尋思著道,“姑娘既作為她孃家姐妹,包幾樣貼身物事便是了。”佟姐兒這裡點了頭,屋外仍舊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嘩啦啦倒下,弄得一屋子人都有些安靜。
……
一場雷雨持續了近兩個時辰,方才止歇。
此刻天色已經暗下來,該是又到了用晚食的時間。溼熱的氣候叫這一場雨降下來,很有些被澆熄了幾分熱度,窗外吹進的風也不如平日那般帶著一股子躁氣。
如意翻出一件蜜桔色棉綢夏衫服侍佟姐兒穿在素羅衣外,羅媽媽才許她出了內室過來用飯。這廚房早叫羅媽媽囑咐過,做的菜食盡都是當地人喜吃的樣式。
一碟兒梅花滷肉便是調了花蜜進去,做的軟嫩多汁兒,且又極易消化。姑娘從小就只能吃這些軟嫩宜消化的,甚個湯滋補養人便命廚房燉了給她吃。羅媽媽自去一旁用飯去了,光留了如意一人立在桌前為她佈菜。
“姑娘,這湯鮮的很,趕緊趁熱喝兩口。”如意揭開湯蠱的蓋兒,裡頭的湯香味兒便飄了出來,趁著湯正熱,她趕忙端了彩陶小碗兒盛了半碗出來,連帶著裡頭熬湯的參與湯渣也叫她舀了一些出來。
佟姐兒執了湯匙一面吹一面慢慢嚥下去,如意這裡正有條不紊地服侍姑娘用飯,那才走院裡逛蕩一圈的平安便回來了。她一進屋便面色不好,如意使個眼色示意她有甚事待會兒再說,且先等了姑娘用畢晚食。
平安遲疑一下,方擰著眉頭尋了羅媽媽去。
待羅媽媽兩個再次回來,佟姐兒已用完了晚食,如意正服侍著漱口淨手,佟姐兒正拿著巾帕拭手,轉過身子就見兩人心事重重。原還算平和的心緒,登時就有些不安起來,“怎地了?生了何事?”
羅媽媽這回也不怕再嚇著了她,幾個人進了內室,方低沉著聲音開口:“這到底還是男兒家的天下呀,方才平安巡視一回回來,路過那小園子邊的矮牆處時,聽見牆外有兩個男子嘀嘀咕咕。這時間說甚都不重要了,關鍵是竟能將咱們院裡的事打聽的一清二楚。”
羅媽媽面上顯出了驚恐,“這些個還不打緊,就怕兩人起了歹心,咱們這俱是女眷,若真是天殺的被那幾個翻了進來,可得怎地辦好!”
羅媽媽面色凝重非常,佟姐兒聽完早已不經意間打了個寒顫,往日她想的片面了,自古以來女子勢弱,你有那父兄在旁且還尚好,畢竟你在閨房裡待著無人敢闖了進來。可如今她無兄無父,且孤身一人來到此地,終日裡不開大門,亦不出大門一步。
這坊間左鄰右舍最是愛閒話叨嘮,院子裡幾個下人亦是當地之人,自己一介尚未出閣的孤弱女子獨一人居在此地,這風聲難保不會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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