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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姐兒聽見腳步聲便循聲望過去,見是那羅媽媽正走外頭進來,一張圓臉叫正午的日頭烤的通紅一片,滿腦門兒俱是汗水,便指了平安過去為她拭汗。
平安自桶裡舀了兩瓢井水出來,將那巾帕浸透了擰乾方才送到羅媽媽手上,羅媽媽誒一聲伸手接過,擦了一回面又喝下幾口涼茶才走近佟姐兒。“姑娘怎地未去眯一眼,這大熱的天最易睏乏了。”
“白日睡足了,怕夜裡入不了眠呢。”佟姐兒合上詩集,捧起手邊的茶盞抿了兩口,方問,“媽媽這是走哪去了,竟熱的滿頭大汗回來。”
“還能去哪兒,左不過去瞧了眼底下的人可是偷奸耍滑了。”羅媽媽如是答道。佟姐兒聽了,不免嘆一口氣,“媽媽日後還是少去,這些個人與咱們俱都不同心,隔三差五去一回便罷,日日去了只會惹得人生嫌。”
佟姐兒只當羅媽媽真個是那正兒八經的視察,不曾想羅媽媽只是挨個絮叨幾句便走開,全不似她想的那般。羅媽媽也不愛辯,只同她說道:“方才出去一回,倒是聽聞這朝廷定下三年舉辦兩回的院試將要開考,當地不少考生皆在去往指定考點的途中……說是那陸大夫也在其中。”
羅媽媽這般一道完,便連忙去看佟姐兒,只見佟姐兒微訝一下道:“他不是大夫嗎?怎地竟也在其中……”話說完又覺著不妥,接著道,“……倒是未曾想到。”
“可不就是,瞧他一番處事便知是個仔細之人,想來定能高中。”早先羅媽媽還不十分看好他,只有了上回特意為姑娘備藥之事,她這心裡便慢慢待見起他來。
佟姐兒聽過便聽過,心裡未做其餘多想,羅媽媽心思卻有些湧動起來。說來這事兒原不該同她這黃花閨女兒道,可如今這處境不由人,思來想去還是湊近她耳邊低聲密語,“姑娘,你瞧這陸大夫如何?”
佟姐兒沒想她突然問這個,先時還發懵,之後便羞惱得臊紅了一張小臉,玉白的耳朵“刷”的一下亦被染得透粉。“媽媽這是何意?甚個叫做如何?”
羞過之後,便又生出幾分惱意,“這些個話若是叫旁人聽去了,我還有何臉面見人!”佟姐兒一是惱她說話沒了分寸,二是自覺蒙羞慚愧,旁人不知,身邊人哪個不知,她到底不是往日那個不韻世事的閨閣小姐了。
羅媽媽面色半點未變,撫上她的肩又道:“我又如何不知道,這種話依照往日是如何也不敢說,可如今咱們境況不同,姑娘別真是想要一輩子不嫁人?”
羅媽媽轉了話鋒,“姑娘前段日子亦是瞧見的,這家中若無個男人家主心骨,是要叫那賊人惦記的。俗話說得好,寡/婦門前是非多,咱們光幾個女人家亦是如此。”
羅媽媽苦口婆心,她是真個為了姑娘好,知道自己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說不準哪日便去了。這平安如意兩個雖還年輕,可說到底也無法一輩子照顧姑娘,女兒家在孃家時一切靠的是父兄,出嫁了基本便是靠丈夫,待年老了除了靠兒子之外,其餘的全都是靠不住的。
她也並非擇定了這陸大夫,原因仍舊簡單,如今紀二爺那處是無了指望,只怕周氏早叫人替補上去。她們幾個身處異地,打過照面的除了這陸大夫之外,便再無其他人。
且這陸大夫樣貌品行俱是不俗,又有一門看病的手藝,如今更是盼著考取功名,可見這是個有本事的人,若是真個成了事兒,倒也不失為一段良緣。
羅媽媽如是想著,打過幾回照面,觀這陸大夫倒似個端正之人,姑娘若是跟了他,兩人便是無有感情,能做對兒相敬如賓的夫妻也是好的。
羅媽媽雖是樣樣算好,可也知道心急不得,怎麼說也不能叫陸大夫發現自個的意圖,說到底還是要男方主動起來,女方才有面子,亦不至於落得嫌話。
佟姐兒叫羅媽媽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可要說她心裡願不願意,卻是難說。往日從未想過這茬,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定,如今無了父母,且又是這番處境,竟只能輪到奶母與自個定,她心下頗有些無所適從。
羅媽媽自是瞧得出來,摸了摸她的長髮安撫,“這事兒急不來,姑娘好生想一想,我雖是為了你好,可話說到底還是要你自個同意。若是實在不願,媽媽自然是要一輩子都跟著你的。”
羅媽媽眼睛一酸,連忙背過了身去,倆丫頭立在身旁聽了這許久,自然也明白羅媽媽話中之意,見姑娘垂了眼睫不說話,便都未再開口。
羅媽媽白日所說之話於佟姐兒而言可謂衝擊力極大,入了夜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