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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身寢衣坐在鏡前通頭髮,藉著銅鏡瞧見他正在更衣,先是褪下棉袍,隨即又是中衣,到最後便是赤著膀子只餘下一條底/褲遮住羞處。
陸敘似有所覺,朝她這邊看過來,佟姐兒心下一慌,趕忙收回了目光,低下頭慢慢通起頭髮來。這裡面上正染霞似的紅起來,不遠處便傳來撲通一聲水花四濺的聲音,她略微一愣,旋即趕忙起身來到淨房,並不進去,只在門邊瞧了一瞧。
他一個大男人,自不像女子那般講究,大刺刺地坐在桶裡洗澡,便是浴簾都未拉上,佟姐兒面上通紅,暗道她方才洗身子的水還未舀出去,此刻夫君用的水便是她方才洗剩下的。
難為情地坐到了榻上,不待他洗畢出來,便趕忙褪了軟鞋上榻,躲進被窩裡便佯裝睡熟了。
陸敘擦乾身子,穿上寢衣出來,他卻是真以為妻子睡熟了,昨夜自己過於孟浪,許是傷了她細嫩的身子,此刻便是生出幾絲旖/旎念頭,也是捨不得再動她,鑽進被裡動作小心地將她摟進懷裡,便是歇下不提。
翌日一早,因著要回鄉祭祖,主僕幾人便起身的格外早些。吃罷早飯便上了路,丫頭奶母俱未帶在身邊,同行的除了她與夫君之外,便只得婆婆一個人。
陸敘僱下馬車,三人一時便坐進一間車廂。
馬車行在城裡的街道上尚還未如何,一旦入了城郊,便是不可避免的顛簸起來。陸敘與他娘是早已習慣,佟姐兒卻是少有這樣,剛顛了一截路,小臉上便止不住地發白,頭上暈著,手上又捏著帕子捂住小嘴,胃裡更是起了犯嘔的意思。
☆、第七七章
馬車立時停下來,顧不得娘還在邊上,陸敘上前便先伸手探一探她的額頭,隨後又摸了摸脈搏。“閉上眼歇一歇,再有一半的路程便到了。”頭頂傳來一道溫和的男聲,旋即便將她腦袋按進了懷裡。
甄氏坐在一旁早已黑了臉,馬車一停下,適才犯嘔的感覺便漸漸消去,佟姐兒腦袋裡暈乎乎,心下卻十分明白,見夫君這樣在意自己,心裡是既歡喜又擔憂,並不敢去看甄氏的臉色,只好硬著頭皮閉上眼睛,靠在夫君懷裡養神。
未過多久,馬車又是跑起來,陸敘特意吩咐車伕行的慢些,如此,本該小半個時辰的路程,硬是耽擱了近一個時辰才抵達。
甄氏一張臉甭提多難看了,若不是在外頭,早也要劈頭蓋臉地罵上一罵,這個有了媳婦便忘了孃的臭小子!竟叫個進門不足兩日的狐媚子給牢牢拴住了,實在令她心下十足的不痛快。
陸家村有著近百戶的人家,人口可謂不少,放眼族裡陸氏子孫雖多,可真正光宗耀祖、出人頭地的卻是寥寥無幾。族裡上一個出的秀才還是在百年之前,因而此番陸敘攜新婦回村祭祖,當日便引起了許多人的重視。
族長是個年近古稀之年的老者,既為族長,那必定是有常人所不能及之處,眼光見地同尋常族人比較,自也有所不同。就他接任族長這幾十年來,族裡皆未出過一個人才,如今百年之後,族裡好容易出一個秀才,自是領著一眾族人於村口相迎。
陸敘的親爹陸建新,原是陸家村眾人嗤之以鼻的人物,在世時便不學無術,嗜賭成性,終日裡渾渾噩噩度日。莫說一干血緣不近的族人,便是他的兩個親兄,也是十足厭憎於他,只恨不能同他斷絕關係。
當日陸建新橫死賭/場,親兄的刻意疏遠,家中一雙兒女亦是年齡幼小,死後還有人上門討債,甄氏與一雙兒女已是自顧無暇,只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又如何能湊足銀子為他風光大葬。
陸建新草草下葬,債主們一個個便似那索命的閻王一般,日日上門要債,她一介女流,平日雖則有個潑辣的名聲在外,可當著一干地痞流/氓,便是再肥的膽量也要顫上一顫。
因著沒了法子,不得不將閨女嫁出去,嫁閨女換來的聘金俱叫債主搶走,屋裡略值點錢的物件也是叫人一併洗劫而空。親大伯親二伯心硬如鐵,只恨不得無她這三房一家,又如何會前來救濟她孤苦伶仃的母子二人。
終是孃家聽著了風聲,送了大米油鹽來,她母子二人才得以維持生計。
好在兒子自小便懂事孝順,在舅舅家來回幾趟路上,叫他碰著了楊紅花她爹不幸栽倒在了地上,他便上前扶了一把,這才誤打誤撞讓楊大夫收做了徒弟,自此在他手下學醫,家中一日日有了進項,日子這才漸漸好過起來。
便是如此,村裡子的族人也多是瞧不起她一家,平素沒少在背後編排議論著,見她一家進了城,在城裡置辦了宅子,一個個便似酸倒了牙,背地裡不知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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