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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只當舒了口氣,哪知半夜裡正沉在睡夢中,丫頭便急惶惶跑進來。“太太!姑娘病了!”
能夠大半夜闖進上房只為報一聲“姑娘病了!”,除了珍姐兒院裡的丫頭之外,便再無其他人敢這般。大半夜裡鬧得周氏驚出一身冷汗來,趕忙裹了衣物急忙忙來到么女兒院裡。
“白日裡便有些不對勁兒,姑娘進房就趴在榻上哭了許久,奴婢們怎樣勸都勸不住,到了天色暗下來時,這才好上一點漸漸止住了哭。奴婢們上前一看,一雙眼兒便成了兔子眼,趕忙燙了帕子為姑娘敷上,只當姑娘睡著了,誰知半夜裡突地就哼哼起來,再一看便見她面上通紅,曉得是發了燒,這才敢上報到太太跟前。”
珍姐兒跟前的大丫頭紅葵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道出來,話一道完,也便心驚膽戰地垂了頭。
周氏狠狠瞪她一眼,來時的路上她便派了柳紅速去請大夫,眼下只好坐在床頭乾著急。“我看你們是越發沒了自覺,這樣大的事兒早該報到我面前,竟耗到了這樣晚才報來,只盼你們姑娘沒有大礙,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定要你二人好看!”
兩個丫頭一齊抖了抖身子,伏在地上,心裡就快急得哭了,只盼姑娘沒有大礙。
大夫前來診過脈象,待開好藥離開,周氏立刻便命人熬藥,藥熬好端來,這才輕輕搖一搖么女兒,將她扶起來摟在懷裡,將將餵了一勺藥喂她,珍姐兒便“撲哧”一聲吐了個滿襟。
周氏略微沉了面,念及么女兒病了,便也耐著性子替她擦了嘴角的藥汁兒,復又舀起一勺吹得溫了送到她嘴邊,珍姐兒聞不得藥味,偏過腦袋抬手便給打落下去。
“哐當”一聲,藥碗砸了個粉碎。
一屋子的丫頭俱駭得不行,個個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下。
周氏沉下臉來,還未待她發火,珍姐兒便悽楚地喚一聲娘,旋即撲到她懷裡大哭起來。“為何為何!老天待我不公!為何小賤人的東西都要比我好!為何為何這是為何!”
周氏面上越加難看起來,現下她已是明白過來,感情么女兒這兩日不對勁兒,都是因著那陸家小子,心裡一時間既怨了佟姐兒,又是嫌棄么女兒沒出息。
曉得這個女兒是個死腦筋,說再多也是無用,便握住她的肩頭將她拉離懷中,站起身便是對著屋裡的丫頭道:“仔細給我伺候好了,若再有下一回,不論是誰,抬腳便賣了!”
屋裡眾丫頭又是一抖,連忙唯唯應諾。
幾日後,馬車總算抵達青州。
甄氏日日在家翹首以盼,總算將兒子盼回來了,兒子一進門便是一番噓寒問暖,佟姐兒跟在夫君後頭,一連幾日的路途奔波,不說身子骨搖的痠軟起來,便是一張小臉也跟著清減不少。
甄氏尋了空當便掃眼過來看她一眼,見她這樣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心裡便越加不喜。陸敘自然也是瞧見,便同他娘道:“娘,先容兒子回房洗洗塵,晌午吃的簡單,晚飯娘便準備的豐盛些。”
甄氏聽了,自是心疼不已,見他二人回了房,轉身便回屋自錢匣子裡掏出幾個碎銀子,交到丫頭手上。“去稻香樓買幾個招牌菜回來,定要盯準了,現做的才可。”丫頭聽了,拔腿兒便往外跑。
佟姐兒二人回了房,將一合上房門,陸敘便自身後緊緊抱住她,手上急不可耐地動作起來,佟姐兒駭了一跳,伸手推了推他。“夫君。”她身子累的很,想是沒了精力伺候他。
陸敘自然捨不得強迫她,只抱在懷裡過了過乾癮,須臾,待丫頭備好了水,這才抱著她往淨房走去。
佟姐兒泡在水裡,身子骨便是發軟,眼皮子也似黏在了一處,由著他嘴上說是伺候她洗身子,實際卻是在佔大便宜。二人洗畢了身子,佟姐兒便再撐不住,倒榻便睡去了。
☆、第3章 。16
晚飯卻是丫頭端進屋裡才吃的,佟姐兒一頭黑絲緞般烏密的長髮,柔順地披在纖弱的背上,香妃色的寢衣外,裹了件水紅的夾襖兒。一張玉面比得先前的氣色要好上不少,此刻正靠坐在床頭,細嚼慢嚥。
丫頭抬了小炕幾來,面上擺著幾樣小碟,除了自稻香樓買回來的葷菜之外,院裡燒飯的廚娘亦燒了幾樣素菜擺上來。
羅媽媽執了筷子坐在炕幾的另一邊,跟前擺了張骨碟,正為姑娘剔著魚刺。“姑娘身子骨太弱,別光揀那清淡的吃,葷菜適時也該吃上一些。”說罷,又是執起湯匙為她盛了碗熱乎乎的老鴨湯出來。
“大晚上的,吃多了油膩睡不好覺。”佟姐兒手上輕輕推開,再動了兩回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