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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這回既吃了周氏賞的悶虧,心裡便也看透了其人,若說往日於她還有些孺慕之情,到了如今也該消失殆盡。
堂前,周氏滿面和藹地拉住她的手,於她引見,“這是曾家姨母,這是芳姐兒,比你大上一年。”
佟姐兒抿一抿唇,同兩人見了禮,落了座還不忘打量一回那個所謂的芳姐兒。這芳姐兒生的不如她娘秀氣,倒是有些大方端麗的模樣,寬額大眼,膚色白中蘊紅,身段高挑飽滿,與屋裡一眾姑娘相比,很有番特別風味兒。
佟姐兒暗暗打量一回,方收回視線。殊不知,那芳姐兒也將她打量了幾回,她那雙眼睛不似佟姐兒悄悄地去瞄,反倒大大刺刺地將她從頭掃到腳,佟姐兒被她看的微有不適,慢慢側過了身子。
“姐妹兩個想是頭一回見面,正各自生奇呢。”周氏將兩人動作看在眼裡,笑道,“也罷也罷,姑娘家家的便都出去,留下你們曾姨母在這便可。”
待幾個姑娘都出了屋,曾姨母方搭上姐姐的手笑起來,“姐姐藏得好深,江兒這媳婦貌相極美,倒是世間難能一見的絕色。”
“你這張嘴啊。”周氏沒好氣地推開她,頭一回同她正面提道,“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的心意你還不知,何苦再三前來套我的話?美貌是美貌,可礙不住身子自小落下了病根,卻是個無福之相。”
曾姨母覷她一眼,見她面色不似作假,方徹底放寬了心,一時喜上眉梢,“我們芳姐兒雖是模樣糙了點,可身子骨卻是極好的,姐姐瞧一瞧,可是個有福之相?”
“芳姐兒極好。”周氏啜一口茶,才又道,“是個有福之相。”
曾姨母一時樂開了花,活似已經看見了日後的富貴日子。
這廂幾個姑娘出了堂屋,相擁著入了花廳,幾人多日未見佟姐兒,難免要表達番姐妹相親之誼。
“你這般長時間未出院門,整日一個人的,可覺寂寞?”惠姐兒一路挽著她來到二樓坐下,想是怕這晨風吹壞了她,便又使了丫頭前去合上窗子。
這花廳,實際該喚作花樓才對,分一二兩層樓。一樓有頂無壁,實為廳,二樓卻是設成了樓閣,平日觀景小憩倒是皆可。每年入了春,此地便為府中姑娘常聚之地。
“勞大姐姐掛心,一人雖寂寞,可礙不住身子不允許,否則定也同新來的芳姐姐一般,日日與姐妹們嬉鬧在一處才是。”想是昨夜裡受了寒,說上兩句便有些犯咳。
“誒,佟妹妹。”惠姐兒擔憂地皺起眉來,一面輕撫她的背脊,一面命丫頭上了熱茶,“快喝一口罷,你這身子真是叫人瞧了就心疼,怎地就不見好起來……”
“謝姐姐關心。”佟姐兒放下絹帕,兩手去接茶,舉到唇邊正要抿一口,便聽了一旁吃個不停的菱姐兒突地咋呼一聲,指著飄落在地上的絹帕就驚叫,“呀!佟姐兒咯血了!”
說著就是跳離了幾步遠,活像佟姐兒得了傳染之症,唯恐避之不及。
這一道驚雷炸開來,除了佟姐兒的兩個貼身丫頭,便只得惠姐兒一人不曾避開,“好妹妹,你竟病的這樣重……”惠姐兒忍不住紅了眼圈,眼前這個表妹雖是平素少言安靜,可心地卻是實打實的好,難以想象竟這樣紅顏薄命。
“大夫怎樣說的?”惠姐兒擦了擦淚,殷切地看著她。
“說是尚無大礙,只不過……”佟姐兒攥緊了絹帕,蹙眉不語。
“只不過什麼?”惠姐兒急切問道。
“大夫說,我這身子一是自小體質羸弱,二是水土不服,應回到生養之地靜養身子,然則,後果嚴重。”佟姐兒低下頭,舉帕摁了摁眼角。
“那便回了你的生養之地,咱們盡都理解。”今日久未與佟姐兒開口的珍姐兒,這時候總算是搭了腔,“千好萬好不如身骨好,你這一遭回了生養之地,沒準兒就藥到病除了呢?若一味在此強撐,真個一命嗚呼了可怎辦?”
“珍姐兒!”惠姐兒忍不住呵斥一聲,“佟妹妹本就體弱,你還說出這樣傷及姐妹之情的話,可是不想要她好了?”
“我怎地不想她好了。”珍姐兒半點不憷,反倒走近幾步同她理論,“你叫眾人評評理,這明明就是大夫的忠言勸告之語,我不過盼著佟妹妹早日回去,待養好身子那日再趕早回來,哪時說了不盼她好的?”
“你那語氣不對。”惠姐兒淡淡陳述,末了還不忘狠狠瞪了珍姐兒一眼。珍姐兒氣不過她胳膊肘往外拐,還待再說,佟姐兒便輕聲打斷了叫囂的二人。
“兩位姐姐莫再爭執,姐姐們的好意,妹妹心中感念。”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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