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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咱們伺候的這個,倒還不如西邊那個。”
另一個便問:“這話怎麼說?”
“人家整日裡規規矩矩,待丫頭們也多親和,哪像咱們這個。”這丫頭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兒,“這還未當上姨娘呢,整日裡看把咱兩個使喚的,回回咱們這屋在忙,西邊那兩個丫頭不是閒著,就是被她們姑娘叫進屋裡取暖。不怪她兩個回回見了我嘴裡都念著姑娘好,人心都是比起來的,比照一下她又是怎麼待咱的!”
另一個心裡同意這話,嘴上卻又小聲道:“可咱們這個比西邊的得寵不是,性子傲一些也是合理的事兒。”且咱們也因此得了不少好處不是,這個在心裡又小聲添一句。
“呸!”還是先前不屑的那個,把果殼兒扔在手帕上,拍乾淨手才招她過來,湊近她耳朵邊上嚼起來,“你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人家西面那個才是真個得寵。至少人家是真槍實彈的弄起來,咱們這個……”
這丫頭一下頓下來,另一個才被吊起了胃口,急地直扯她的袖子催她快些說。被催的丫頭不明意味地笑一笑,湊近了繼續道:“我看你是真個傻,她每回去一趟回來了,你就沒見她少開口罵人了,還又是要薄荷做茶,又是綠豆兒煎水地灌下去,可不就是嘴上不利索了嘛。”
“哎呀你……”這個聽完愣了好一會兒,才羞得滿面通紅捶起她來,“你可是早叫人弄過了?竟這般通習。”
“你才叫人弄過!”那個氣地一把將她推開,抱住手臂靠住床尾才又“嗤”一聲,“我不過是有一回瞧見罷了……”這話說完,還是紅了臉。
另一個面上也是紅的不行,心裡又耐不住還想知道些,剛要再發問,耳邊便響起“砰”的一聲,兩人駭得小臉上霎時一白,回頭就瞧見正主來了!
“姑、姑、姑娘,回來了……”兩個小丫頭這時方知壞了,連滾帶爬地自榻上滾到了地上,害怕得周身都在打抖。
嫣紅氣地眼睛都在充血,方才她聽見了甚?這兩個小蹄子膽子竟是這樣大,趁她不在,盤腿兒坐在她榻上嗑果子,弄得滿榻都是果殼兒也就罷了。背地裡竟還敢拿她與那綠賤/人相提並論,這不是活膩了又是什麼!
“小賤蹄子!”抬腿就是兩個窩心腳踹上去,兩個小丫頭倒地哭起來直喊饒命,她卻不打算輕易放過,“既是這般瞧不上我,回頭我就報了二爺,將你兩個送到西邊去可好?”
“姑娘饒命……可別叫二爺知道……”兩個小丫頭涕淚縱橫,這一旦報了二爺知道,定要被當作不守規矩的丫頭打發出府,到時被趕出去再難尋活計便還罷了,若是賤賣給了娼門暗樓裡的人,那可就真完了!
“這會子知道怕了?先前又是怎樣埋汰我的?”嫣紅坐在椅上搖著腿兒,一雙眼睛像是要吃了兩人,點了先前那個最猖狂的去廚房討了一大盤七姊妹回來,一人面前倒下一半,指了她兩個在一刻鐘之內吃完。
兩個小丫頭抖著手撿起一個,剛咬下一小口就辣的眼淚汪汪,待只吃完一半,兩邊腮幫子腫起來,一張嘴肥厚的似那驢唇,嫣紅坐在椅上樂得直不起腰來,“好好好,剩下的可不能浪費,回頭各自將它剁碎了製成醬水,再拿到我面前來喝,可聽見了?”
兩個小丫頭嘴上疼的沒了知覺,心裡卻是恨毒了她。
……
紀大老爺回了家,在周氏房裡吃完晚飯,捧起一盞香茶啜了兩口,抹一抹嘴正待要走時,卻叫周氏一下按住了手,“老爺且再坐上一坐,我有話與你說。”說著就對屋裡丫頭使個眼色,命幾人退下去。
“有何事?”紀大老爺將帕子隨意甩在桌上,往椅背上一靠,心不在焉地問起來。
周氏面上一瞬不大好看,可一想要求他的事兒,只能暫且忍著,“老爺怕是還不知道,佟姐兒許是叫人壞了身子……”
這事兒非同小可,紀大老爺猛地坐正身子,一拍桌子,瞪著眼睛質問:“從何說起!莫要胡言亂語,平白無故毀了姑娘的清白!”
周氏叫他嚇了一跳,捂著心口瞪他一眼,才垂起淚來,“老爺這話實在傷人,我是個怎樣的,你還不清楚?沒個真憑實據捏在手裡,這話哪是隨口就敢說出來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見她不似作假,紀大老爺急了,“怎麼回事!”
周氏心裡定下一半,細細將珍姐兒與她說的,當著紀大老爺的面又隱晦的提了一回。一聽完,紀大老爺就沉了臉,“你孃家這都是做的什麼事!清清白白一個姑娘,跟著你回一趟孃家,竟是惹出了這樣的事!那哪是你孃家,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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