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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裡屋的紅帳深深的看了一眼,龍池沉默的走出店外。
往後幾日,龍池像走順了腿一般,每每朝陽進店,傍晚離開。也不說話,就站在角落裡,沉默上整整一天。
'隨他去'羅鈴坐在桌旁,手裡細細的折著一朵豔紅色的紙花,語氣亦是漫不經心,'他喜歡站哪裡便讓他站哪裡,他喜歡站多久就讓他站多久,莫要管他。'
'可是老闆……'乾瘦的少年聞言不禁無奈的撇了撇嘴,'咱家生意本來就不景氣,再讓那麼一個冷的跟冰山似得人杵店裡,咱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少年這話說的屬實,原本店面就小,又不起眼,開業半年來,進店的客人十個指頭都數的過來。現在可好了,冰山臉的龍池往那一站,人家客人想進都害怕,直接不來了……
'老闆……'
'好了'羅鈴冷淡的打斷少年的話,眼皮都不抬一抬,只認真的折著紙花,'按我說的去做。'
'是……'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龍池發現,這位乾瘦的少年每日都會在賬臺前把算盤打的吧吧的響,可是,卻又明明沒有生意。不禁好奇,便開口問道:'你在算什麼?'
似是不曾料到一向沉默的龍池突然開口,乾瘦的少年不禁嚇了一跳,手一哆嗦,算盤啪的一聲打錯了一格。
'沒……沒什麼……我就自己算著玩還不行嗎?'結結巴巴的說著,乾瘦的少年躲避著龍池射來的目光。
老實人是不會說謊的,龍池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並不去揭穿。這樣整天的端著算盤,要說只是解悶,憑誰也不會相信。
回手將一直握在手裡的包袱放到賬臺上,明明是關心的話,卻被龍池說的不帶一絲感情,'勞煩小兄弟將此物轉交於你家老闆。'
乾瘦的少年聞言不禁一怔,眼神古怪的看著那個包袱,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包袱之內是一件雪白的絨毛衣裙,前些日子空中飄了幾個雪花,天涼了,穿著正合適。
'呀~這麼好的料子還是第一次見。'乾瘦的少年雙眼放光的盯著衣裙一眨不眨,若不是礙於羅鈴坐在一邊,他都巴不得抱在手裡仔細端詳一番。'沒想到那人平日裡冷臉冷氣的,心思還挺細。
天冷了,老闆的衣服是單薄了些,穿上這件正好合適。'
'收了放起來吧'羅鈴說的冷淡,自少年捧著衣服進來到現在也只抬頭瞥了一眼。
'老闆您不穿嗎?天冷……'
生意不景氣,柴米油鹽樣樣都需要用錢。羅鈴非人,吃不吃飯都不打緊,可是少年不行。
平日裡,一人一妖相依為命,雖為主僕,卻實為姐弟。乾瘦的少年很懂事,知道羅鈴不易,很多時候,都只肯吃兩頓飯,剩下的一頓湊一湊,明天又可以省一頓。
有的時候,羅鈴看著少年乾瘦的身影,也想用法術變一些銀子出來貼補。但是,假的就是假的,騙得了別人一時,回手沒多久,石頭卻還是石頭,終究成不了金銀。
'收起來吧,我不喜歡這樣純淨的顏色。'從前的從前,在中天宮裡,所有的弟子都喜穿白色,純淨脫俗不染塵埃。當然,羅鈴也不例外……
那個時候,晨起練劍,眾弟子兩兩一組相互切磋,她總是會跟龍池分到一起。
龍池雖然入門較晚,但是天資卻深。沒有位列仙班的弟子不能有封號,但龍池卻是個例外。出眾的修為讓他早早就封為了一方水君。
仙霧繚繞的九重天上,人影如畫。劍鋒在衣袂中穿梭,一回首,看進那人星辰般深邃的眸中,彷彿萬年的冰雪亦能融化。
他常說:'晨起風涼,師姐應該多穿件衣服。'言罷,便笨手笨腳的將一件雪白的外衣披到羅鈴身上,那表情,是一種說不出的彆扭,讓人忍俊不禁。
羅鈴記得那個時候,其他的師兄弟都喜歡跑來打趣,一個個沒有正形的說著人家也冷。只羞紅了那人的一張俊臉。
果然,讓一個呆木的人去關心別人,也真真是為難。羅鈴曾在心裡這樣笑道。
近來,龍池的腦海中經常會閃過無數個片段,支離破碎的,一會兒是這段場景,但轉瞬卻又變作了另外一個場景。
夜深人靜之時,龍池被夢驚醒。夢裡他彷彿看到一個男人被捆綁在誅仙台上,血瞳透著幽怨,死死的盯著他看。不禁就心下一驚,想要逃避卻怎麼也逃脫不開。
就此再也睡不著,怔怔的看著窗外,想要出去走走,一抬頭,卻又走到了羅鈴的布衣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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