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浣葛跪倒在地,膝行幾步,連連叩頭,“伯爺,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服侍不周!怨不得小姐!”她已經被大夫人責打過,因為還要留著作證,傷痕都在無人可見之處,只兩頰還是腫的。
謝慶看看她的臉又看看謝暖玉的臉,忽然氣樂了:“我倒要聽聽你這丫頭要怎麼說!”
“是!”浣葛滿腹委屈,想到那日的事也是一頭霧水,“奴婢因怕小姐口渴,所以便去端了茶水過來,總共也沒走開一刻鐘,回來的時候,小姐和林公子以禮相待正在下棋,奴婢送了茶水忽然覺得後頸一痛,就暈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便……聽說了小姐的事……伯爺若是不信——”她低下頭去,分開頭髮,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頸窩處的確仍舊腫著。
謝慶露出深思的神情。
大夫人鼓勵地衝浣葛點了點頭。
浣葛放下頭髮,繼續說道:“而且,奴婢暈倒之前還曾聞到過一陣奇異的香氣。您知道,小姐素來愛調弄香料、製作香氛,所以奴婢也跟著學了不少,但那種香氣奴婢從來不曾聞過,所以奴婢斗膽猜測,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在觀景亭附近放了能夠惑亂人神智的香料?否則,以伯爺深知小姐品性,小姐雖然方才一時衝動頂撞了伯爺,但絕不敢做出那樣有違禮教的事來。還請伯爺明鑑!”
大夫人看謝慶神色鬆動了,忙補充道:“伯爺,妾身不敢替玉兒求情,但是當日之事的確太過蹊蹺……林宥之林公子的為人妾身已經打聽過,風評甚好,外間都說他是個端方守正的君子,素來規行矩步,試問這樣一個人又怎會做出非禮女子的行為?況且,玉兒容貌雖好,但畢竟只有十二歲,那林公子可是已經弱冠了。”
謝慶臉上的陰雲慢慢淡去,眉頭卻不曾舒展,斜睨了大夫人一眼,冷然道:“這也不過是這個丫頭的片面之詞,可親眼目睹你那好女兒輕浮舉止之事的,可不止咱們謝府裡的這些人!”
“伯爺,”大夫人眼中含淚,“臉面固然重要,可也不能因此壞了女兒的性命啊!女兒即使有錯,迷途知返,便還是好孩子!崔夫人陳夫人那裡妾身已經派人去說了,並且將所得的證據一式兩份,兩府裡都送了去,兩位夫人已經承諾此事絕不會外傳。”
謝慶又是一聲冷笑,譏諷道:“好個慈母心腸!你可知方才你的好女兒滿口裡說的都是些什麼?”
大夫人垂目看向謝暖玉,謝暖玉捱了兩掌,兩頰腫脹,嘴角有著血絲,鬢亂釵橫,狼狽極了,目光卻十分倔強,不由自主嘆了口氣,慢慢走過去輕輕理了理女兒的鬢髮,緩緩說道:“妾身知道,玉兒必是口不擇言了。可是平心而論,伯爺不認為玉兒所言,也有幾分道理?”
謝慶銳利地看了大夫人一眼:“到底是你的女兒,雖未曾親耳聽聞,倒也知道她都說了些什麼!”
“伯爺何苦如此挖苦妾身?”大夫人面容悽切,“伯爺和妾身都曾經年輕過,也曾有過逆反情緒,妾身雖然沒有在場,也能想象得出伯爺和玉兒只見究竟為何會起爭執……”
謝慶微微一怔,忽然想起十幾年前的舊事。當年他與薛素馨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投意合,雖然從未挑明,但彼此都篤定非君不嫁非卿不娶。誰知謝母迫於順安侯府的壓力,竟要謝慶把準備好送去薛家的聘禮轉而送去順安侯府,迎娶順安侯府嫡女秦婉瑩。薛素馨之父薛衡山當時便氣暈了,便要將女兒另外許人。謝慶和薛素馨絕食三日全力抗爭,最終兩家老人妥協,允諾薛素馨與秦氏同日進門,雖為妾室,地位卻要僅次於嫡妻。薛衡山給女兒備了豐厚的嫁妝,打發女兒出門,並立下文書,與薛素馨斷去父女之情,此後生死榮辱再不相干!
大夫人見謝慶神色恍惚,知道他想起了往事,不由恨恨,暗自咬牙,再次下定決心若不剷除薛素馨母子三人,決不干休!
“唉——”謝慶一聲長嘆,“兒女都是債!”
大夫人暗自鬆了一口氣,忙道:“正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妾身知道伯爺動怒正因愛之深責之切……”
“哼,”謝慶冷哼一聲,“你也無需拿話堵我,暖玉死罪可免,活罪卻不可饒!”
大夫人臉色發白,卻不敢再攔了,只得應和:“伯爺說的是,若不小懲大誡,只怕玉兒也長不了記性。”
“那麼,”謝慶略一沉吟,“就把她送到家廟去,思過三年!這三年中,不許與外間有任何聯絡!否則,便加時一年!”
“爹爹!”謝暖玉咬緊了唇,“三年之後女兒便十五歲了!”
大夫人及忙伸手捂住了女兒的嘴,悄聲道:“玉兒,別的事,我們慢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