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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麻麻的東西。
常鎮遠道:“記得把拿單據回來。”
“不用,我……”凌博今才說了一半,就敗在常鎮遠的瞪視中,“好的。”他開啟門,正好遇到跑上來的王瑞,“咦?來叫我起床?”
“不是。”王瑞沒好氣地把手裡的早點往他手裡一塞,“你師父讓我師父買的外賣!”
凌博今轉頭,就看到常鎮遠點頭道,“放在桌上吧。”
凌博今只好脫掉一隻鞋,單腿跳進去。他知道常鎮遠對衛生多麼講究。
“今晚別太晚回來。”常鎮遠在凌博今關門前一剎那道。
凌博今頭也伸了進來,“晚上有事嗎?”
“大掃除。”常鎮遠道。
“……好的。”
王瑞看凌博今關上門後,一臉喜悅,不解地皺眉道:“以前宿舍大掃除怎麼不見得你這麼眉飛色舞啊?”
凌博今笑道:“你不懂的。”
“能有什麼不懂的。”王瑞冷笑道,“不就是他給了你三分顏色,你恨不得開上染坊了嘛?”
凌博今道:“這個俗語不是這麼用的。”
王瑞道:“切,話不都是用來表達意思的嘛,既然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就說明我沒有用錯。”
“好吧。”凌博今笑眯眯地往樓下走,卻被王瑞在後面拍了一下腦袋,惱怒道,“幹嘛?”
“你的笑容太礙眼了!”
常鎮遠鍛鍊完身體,回房間用水擦了擦,下樓開始吃早餐。耽擱了這麼會兒,早餐有點冷了。他邊吃邊想,也許該打電話讓凌博今再買個微波爐回來。不知道現在的微波爐有沒有燒烤功能,要是有的話,早上還能吃烤麵包。
他吃完早餐,又把這些事記下來。
然後拄著柺杖在客廳裡活動了會兒,才坐下看書。
三十歲前的莊崢一直活在姚啟隆的陰影下,戰戰兢兢。三十歲到四十歲的莊崢為事業打拼,勞心勞力。四十歲後的莊崢才開始過莊崢真正想過的生活,簡單、規律、寧靜。
常鎮遠睡了一夜,前塵往事就糾纏了他一夜。從噩夢中醒來後,他突然發現現在的自己既不是三十歲前的莊崢,也不是三十歲到四十歲的莊崢。
姚啟隆已經不存在了,沒有人能夠威脅他的生命,沒有人再讓他心驚膽戰地活在對方的陰影下。而事業,警察這份事業顯然不是他想要的,因為回報率太低,而復仇,如果也算一項事業的話,那麼它的回報率更低,總結起來就兩個字——爽快。可是風險呢?非常大。那麼他為什麼要做一件風險那麼高回報率那麼低的事?
這種事三十歲前的莊崢不會做,因為那時的他很清醒。
三十歲到四十歲的莊崢不會做,因為那時的他很精明。
四十歲後的莊崢呢?
他做了。因為安逸富足的生活讓他將擁有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其實想想,前世的姚啟隆,前世的趙拓棠……他們死得並不比自己輕鬆。一個被自己最愛的和最信任的人出賣,一個被自己的老大陷害…… 常鎮遠猛然收住思緒。
他不願意再想下去。因為他發現他的心態正漸漸朝著老年人的方向發展,老年人總是喜歡回憶過往,然後反省、懊惱……他一點不願意。
他不是莊崢了,他是常鎮遠。一個擁有莊崢思維卻不必揹負莊崢包袱的常鎮遠。
這樣有什麼不好呢?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黑屏上自己的倒影,第一次,有意識地將胸口湧起憤怒、憎惡、仇恨、不甘等負面情緒一點點地壓下去。
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他的思緒,將正要撫平的負面情緒重新激起來。
常鎮遠不悅地拿起電話,卻沒吭聲。
“阿鏢?”那頭是劉兆。
“嗯。”
劉兆道:“還沒起床呢?”
“起了。”
“哦。”其實劉兆對他幾點起床一點都不感興趣,很快帶到他想問的話題上來,“你和趙拓棠聯絡了嗎?”
“沒有。”常鎮遠道。
劉兆道:“這樣不行啊。最好儘快跟他聯絡一下,總是吊在這裡,對和尚不利啊。”
常鎮遠心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在這一瞬間特別想將所有事都丟下不理,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做得這麼魯莽,不然肯定會引起劉兆的疑心。說自己突然想開了,想退一步開闊天空了,劉兆能信嗎?恐怕他自己都不信。常鎮遠甚至不知道自己這一步退得是暫時的還是永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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