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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門聲輕輕響起。
隨即服務員領著廖秘書走進來。
勵琛的目光在常鎮遠的臉上流連了足足三秒才移向廖秘書,邊笑邊站起來道:“我與鎮遠翹首以盼,總算把您盼來了。”
常鎮遠也站起來,與廖秘書握了握手。
三人寒暄了幾句,廖秘書才入席。
桌子不大,菜卻很多。
上菜期間,廖秘書和勵琛天南地北地一通胡侃,兩人一個政界摸爬,一個商海滾打,都是聊天的好手,連常鎮遠都聽得來了神。不過他深知以常鎮遠的學識是不適合插嘴的,就邊吃邊聽,倒也悠閒,偶爾勵琛或廖秘書拋來幾個問題,都被他四兩撥千金地推開了。
等菜上齊,服務員將門關上,輕快的氣氛才漸漸沉澱下來。
勵琛晃著酒杯,識趣地收了口。
廖秘書起身將常鎮遠身前的酒杯斟滿。
常鎮遠心裡有了數,敢情這桌子飯菜還是針對他擺的,勵琛只是個陪客。
“鎮遠啊。”廖秘書嘆氣道,“昨天你們公安的一次行動,可把我給累慘了。”
常鎮遠嘴上說著,“哪能啊。”腦袋卻不免聯想起那個撞人逃逸被逮個正著的倒黴蛋。沒記錯的話,那人抬出來的靠山是本市的副市長?聯絡廖秘書的身份,他心底立馬透亮。
廖秘書道:“你知道你們和我們市政府辦公廳山長水遠,等工作報告到我手上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所以我想先從你這裡瞭解瞭解。你們昨夜碰上的那樁交通事故,究竟是怎麼個情況?你知不知道?”
常鎮遠點頭。知道了廖秘書和那個撞人小子的關係,他當然不會說那傢伙能落網他居功至偉之類的話,所以含糊道:“疑犯被捕時,我就在現場。”
廖秘書道:“你看到他撞人了?”
“那倒是沒有。”常鎮遠道,“我只是看到他被拘捕的過程。”
廖秘書道:“你詳細說說。”
常鎮遠簡略地說了。
廖秘書沉吟道:“你們當時開的是警車嗎?”
常鎮遠道:“我坐的那輛不是,後來冒出來的那輛是。”他說完,心裡猛地一震。他昨夜開車追人的時候並沒有表明身份,車上也沒有警車標誌,最後他用車身強行擋在對方面前,可說是對對方的生命安全帶來了一定的威脅,會不會算執法不當?
“嗯,那我知道情況了。”廖秘書見氣氛凝重,很快又笑著將話題岔開。
常鎮遠猶豫著要不要將那輛車司機是自己的這件事點破,以免廖秘書真拿這件事做文章,但直到吃飯結束他都沒找到提這件事的機會,只好按捺下來,反正真要追究起來,頭一個就是獵雁行動的總指揮,童震虎。
吃晚飯,廖秘書急著走,送常鎮遠回家的重責便落在勵琛身上。
常鎮遠想起勵琛之前的目光,不覺有些膈應,原想拒絕,但外頭的風實在吹著冷,又將拒絕的話縮回去,默默地坐上車。
勵琛隨手開啟音樂。
與凌博今鬧得人耳膜生痛的重金屬音樂不同,勵琛放的是古箏曲,悠揚悅耳,讓人不自覺地放鬆心情。
常鎮遠調整座椅,閉上眼睛。他這樣做,等於是拒絕交談。
勵琛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發動汽車。
39、“虎視”眈眈(八) 。。。
時近五月,夜間仍留著幾分春冷。
勵琛見常鎮遠縮著肩膀,體貼地開啟了暖氣。
舒緩的音樂和適度的溫暖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常鎮遠靠著椅背,有幾分昏昏欲睡,但身邊這個至今仍戴著溫和麵具、不知所求的豺狼卻讓他不得不強打起精神。說來也怪,當了十幾年黑老大的自己竟寧願在警察這樣的天敵面前睡覺也不願意在同類邊上打盹兒,或許,他心底也預設了同類比天敵更危險吧。
車緩緩停下。
常鎮遠睜開眼睛,隨即愣了愣。勵琛送他回來的是舊小區。他這才想起上車之後自己只顧著裝睡,倒忘了搬家這茬,他轉頭想提自己搬家的事,正巧勵琛的手伸了過來。
常鎮遠下意識地用手去擋,卻被勵琛溫柔地抓住。
“吃飯吃到臉上了。”勵琛在他左臉上輕輕抹了一把,然後掏出手帕擦了擦。
臉上到底有沒有東西,常鎮遠沒見著,但他的手殘留在臉上的摩擦感讓他分外難受,連帶著連搬家的事也不願意提了,徑自開啟車門下車。
勵琛也開啟車門下來,一手擱在車頂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