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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不肯走,腳粘著地,兩隻手不停地來回搓著,眼睛不斷朝裡張望,“小欣還沒下課?”
老闆敷衍地應道:“嗯。”
大頭這才沒耷拉著腦袋走到外頭找了張凳子坐下了,回頭見常鎮遠還風姿綽綽地站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下,一副來郊遊的姿態,立刻拿起桌上的捲紙丟了過去。
常鎮遠被砸了下,心頭火噌得就點著了,拾起捲紙就衝著大頭的臉用力地甩了過去。
大頭被丟了個正著,雙手接著捲紙哈哈大笑起來。
他這麼一笑,倒顯得常鎮遠小肚雞腸。常鎮遠深吸了口氣,拉過凳子坐下來。
大頭拍著他的肩膀道:“可算讓我看到你的脾氣了。大男人嘛,有事兒說事,別憋在心裡頭。像你平時那麼小聲小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娘們呢。說實在的,你身上的肉也該減減了,要不下次體能測試你又該不合格了。”
常鎮遠埋頭沒說話。
正好老闆送上啤酒和鴨脖子。
大頭將一瓶遞給常鎮遠,自己對著另一瓶咕嚕咕嚕喝了兩大口,抹抹嘴巴道:“爽快。”
常鎮遠道:“一會兒開車,少喝點。”
大頭道:“我的酒量你還沒數?”
常鎮遠想,要換做以前,誰敢在給他開車之前喝酒,他一定叫人打斷他兩條腿。但現在,他看著大頭沒心沒肺的樣子和那輛破舊的摩托車,無奈地喝了口啤酒。
大頭開始東拉西扯閒話家常起來。
常鎮遠不知道以前的常鎮遠和大頭是否經常兩個人深更半夜地喝著啤酒不回家,反正就他的經歷而言,實在是浪費時間。他托腮開始打瞌睡,大頭見他不感興趣,就自顧自地喝起悶酒來。
就在常鎮遠半睡半醒之間,大頭刷得站了起來,凳子一下子被推翻在地,發出砰得一聲。
常鎮遠一驚而起,就看到大頭對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女青年跟前跟後地獻殷勤。
女青年含蓄地答了幾句,就進店裡去了。
大頭尾隨其後,好半天才出來,紅光滿面,一改之前絮絮叨叨的形象。
常鎮遠不動聲色地看著。
大頭重新扶起凳子坐下,喜滋滋道:“呵呵,原來她進去同學家做作業了。”
常鎮遠道:“什麼時候回去?”
“你困了?”大頭看看手錶,“再坐半個鐘頭吧。困了就先睡。要不,給你叫盤花生吃?你不是愛吃花生麼?”
常鎮遠擺手道:“不用。”
大頭突然摟住他的肩膀道:“阿鏢啊,你哥哥的嫂子就指著現在了。你可得哥哥頂住啊,以後等哥哥解決了人生大問題,絕對虧待不了你的。”
常鎮遠皺眉道:“不結婚也死不了人。”有時候,想結婚才真的會死人。他抓起啤酒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什麼話!”大頭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勇於承擔傳宗接代的義務是中國男人的傳統美德。”
常鎮遠臉一下子拉長了。當了這麼久的黑道老大,很多習慣總是根深蒂固改不過來了的。比如不喜歡有人當面這樣反駁他。白天在警局,他還能剋制,現在是晚上,四周黑濛濛的,他又喝了點酒,火氣就有點壓不住。
大頭還沒眼色,火上添油地加了一句,“不然難道當個老處男?還是再找個男人搞基?”
常鎮遠站起來轉身就走。
大頭這才意識到他發火了,莫名其妙地愣了會兒,才追上去道:“阿鏢!你怎麼了?”
常鎮遠頭也不回。
“怎麼了?”女青年聽到聲音走出來。
大頭心裡疑惑到了極點,只好撓頭乾笑道:“他說他喝多了,想走著回去。”
常鎮遠走到半路就後悔了。
今天在警局接觸的幾個人中,劉兆理智,小魚兒心細,竹竿低調,就屬大頭這人心思最單純,而且對朋友挺仗義,他既然要報仇,大頭就是最好的幫手。這麼鬧翻了,實在不利於下一步的發展。
他在馬路邊站了會兒,醒了醒神,決定今晚先把這事晾一晾,明天主動打電話問大頭想吃什麼早餐。把事情想通之後,他也不願繼續在馬路上瞎逛,畢竟這晚上也不暖和,吹了會兒風他都覺得鼻子都有堵,於是攔了輛計程車回家。
幸好出門時記了下自己家的位置,所以大黑夜裡摸索摸索也能找到。
常鎮遠剛進樓就有種不安感,驀地停下腳步。
樓梯上突然想起打火機的聲音,隨即亮起一道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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