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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緒因為凌博今的話又亂了。
“你考慮清楚了嗎?”他冷靜下來,淡淡地睨著他道,“這不是試試的問題。兩個男人和一男一女不一樣,社會壓力,輿論壓力,工作單位的壓力,還有家庭責任。”
凌博今道:“我們可以先從談戀愛開始。”
“談成了呢?”常鎮遠問。
凌博今被問住。兩個男人,即使談成了也不可能結婚,可是除了結婚之外,談戀愛之後還能朝哪個方向發展?分手?
常鎮遠道:“你的人生還在靠市場經濟來調節,我的人生已經進入了計劃經濟。不同頻率的步伐是不可能在一起太久的。”他關掉水龍頭,“該洗菜了。”
“不是的。”凌博今突然道,“步子邁得大的人走得慢一點,步子邁得小的人走得快一點,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常鎮遠道:“你是想清楚了才反駁我,還是因為想反駁而反駁我?”
凌博今張了張嘴。
常鎮遠截斷道:“想清楚再說。”
“……我會好好想想的。”
其實他並不需要他的思考,他只需要他的退縮。
常鎮遠關掉煤氣灶,開啟鍋蓋,在蒸汽氤氳中,將餃子一隻一隻地夾出來。
銷假上班第一件事,發禮物。
常鎮遠從刑呀警支隊一路發到緝呀毒呀支隊。當然,分量不同,刑呀警支隊人手一份,緝呀毒呀支隊共享一份。
大頭摟住他的肩膀,“怎麼樣?回家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常鎮遠道:“你呢?待嫁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大頭笑得毫無形象,“到時候多喝兩杯。”
常鎮遠看向小魚兒。
小魚兒道:“我花了五天適應。”
常鎮遠看著大頭道:“什麼時候?”
“這個月二十四號。”大頭道,“急是急了點兒,不過算命的說那天結婚保準恩恩愛愛過一輩子。”
常鎮遠道:“你給他的紅包一定很大。”
大頭看他的目光彷彿上岸的人看著還在河裡掙扎的兄弟,“阿鏢老弟,不要嫉妒。你放心,我和珍珍說好了,到時候一定幫你介紹一個又漂亮又賢惠的老婆。到時候記得謝媒人就行了。兄弟,不用謝!”
小魚兒見常鎮遠一臉無奈,突然來了一句,“侯元琨的案子怎麼樣了?”
大頭笑容頓斂,“老虎說……”
“哈哈哈……”小魚兒和竹竿都放聲大笑起來。
大頭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工作要認真。”
小魚兒道:“喜宴準備得怎麼樣了?”
大頭尷尬地猶豫了會兒,才小聲道:“準備得差不多了。”
說笑後,眾人終於言歸正傳,說起侯元琨的案子。
大頭道:“雖然你們之前的打入計劃失敗了,但是老虎那邊成功了,並且有足夠的跡象顯示魯陽光和他弟弟魯海波的確涉嫌從事販毒,案子已經移交給了老虎。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侯元琨涉及此案,不過我們會繼續追查趙拓棠別墅起火案以及那幾個失蹤的手下。”
常鎮遠道:“有線索嗎?”
大頭道:“只能順著趙拓棠公司和親信這條線往下查,查他們當時不在場證據。”
常鎮遠道:“不查侯元琨?”
大頭道:“沒有證據顯示他和這件案子有關,不好查。而且老虎也不希望我們和他接觸頻繁,以免打草驚蛇。”
常鎮遠道:“那勵琛呢?”
眾人一片靜默。
大頭嘆氣道:“頭兒說,先放一放。”
常鎮遠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善惡到頭……終有報。”他都有報應了,他們怎麼可以沒有!
97、“含情”脈脈(六)
趙拓棠的公司已經解散了,成雲妹離開傷心地去了別的城市,但是公司的員工還在。他們有的找了新的工作,有的在家裡待業,也有乾脆加入本地其他黑勢力。
不過不管哪一種,都是大頭他們重點關注的物件。上班的,下班以後就會被請到警局聊天解悶,待業和加入其他勢力的更不用說,三不五時請來喝茶。
常鎮遠坐在大頭後面,一邊啃著午餐發的蘋果,一邊看著大頭翻來覆去地問對面那人差不多的問題。
這個人他雖然不熟,卻印象極深。他叫梁潤髮,一是他常常自詡本土古惑仔,喜歡在身上各個部位打洞,二是他有一個敢拿著菜刀滿大街追殺老公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