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第3/4 頁)
”
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
太夫人的眼角又溼漉了一片。
她終於睜開眼,看了顧謹言一眼。
雖然還是什麼都沒說,顧謹言已經心滿意足。他擦了眼淚,用力地又磕了三個頭,額上的血跡未乾,又重新流了出來。
顧謹言沒有擦拭,很快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太夫人的一聲輕嘆,還有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兩個字。
保重!
自此一別,也不必再相見了。
……
當天夜裡,顧謹言坐著一輛馬車悄然離開了定北侯府。
顧莞寧默然地站在門口,目送馬車遠去。
和顧謹言一起同行的,只有小廝顧福。
顧福身為大管家顧松的幼子,在府中自然不愁前程。原本不必跟著顧謹言“流放”。
不過,顧福聰明過人,已經猜到了真相,昨天晚上主動去找了顧莞寧,懇求隨顧謹言離府。
顧莞寧淡淡說道:“顧福,你可得想好了。阿言這一離府,以後不會再回顧家。他若是老實安分,或許還有離開京城的機會。不然,怕是要在普濟寺住一輩子。你隨他一起去普濟寺裡,以後也未必有機會再回來。”
顧福恭敬地應道:“小姐說的這些,奴才都明白。”
“不過,少爺身邊總得有人伺候。奴才一直跟在少爺身邊,少爺待奴才一向極好,這種時候,奴才實在不忍棄少爺而去。”
顧謹言身份特殊,放在他身邊的人,必須絕對忠心可靠。
顧福確實是最佳人選。
顧莞寧略一思忖,便點了點頭:“好!你隨阿言一起離府。除了你之外,還會有二十個暗衛暗中‘隨行保護’。你不必擔心別的,只要照顧好阿言就行了。”
顧福應了一聲。
“放心,我不會虧待你。”顧莞寧溫和說道:“以後你每個月拿三倍的月例,每個月可以回府一次,探望父母家人。日後到了該成家的年齡,我也會為你做主。”
顧福聽到最後一句,眼睛陡然亮了起來,麻熘地跪下給顧莞寧磕頭:“多謝二小姐。”
對著顧謹言,顧福也沒有隱瞞。
上了馬車之後,顧福就主動坦白交代:“以後奴才要日夜守在少爺身邊,每隔一段時日,就要將少爺的衣食起居日常舉動稟報給二小姐知曉。還請少爺不要生氣。”
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麼可生氣的?
顧福肯坦然相告,也願意陪他一起離府,算是有情有義了。
顧謹言默然無語,呆呆地坐在馬車裡。
馬車行駛出一段路程後,顧謹言才掀起車簾,默默地看著定北侯府的方向。
隔得老遠,光線又晦暗不明,其實,他什麼也看不見。
可他的腦海中,卻自動浮現出定北侯府硃紅色的正門和門前兩個威風的石獅。還有懸掛在大門上方經數年風吹雨打的匾額……
不止這些。
還有府裡所有熟悉的臉孔。
太夫人,顧莞寧,顧海,方氏吳氏,所有的堂兄弟姐妹……
顧謹言刻意地忽略過了沈氏。
他的生命是她給的。他不應該恨她。可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憎恨怨懟!
今生今世,他都不想再見她。
……
沈氏在榮德堂裡等了一夜,也沒等到顧謹言回來。
她在屋子裡拼命地喊叫怒罵,將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得一乾二淨。可不管她鬧出多大動靜,門都沒有開。
也沒有人來看她一眼。
她似乎被所有人遺忘了。
說不定,很快就有人捧著毒酒或是三尺白綾來了。
沈氏在驚恐不安中熬過了一夜,嗓子因為叫嚷,早已變得乾啞,幾乎說不出話來。胃裡空蕩蕩的,不知有多久沒進食了,她餓得發慌,手軟腳軟,沒半點力氣。
她目光偶爾瞄到鏡子裡的自己,頓時被嚇到了。
頭髮凌亂不堪,眼睛通紅,目光遊移不定,滿臉的驚惶懼怕,像是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野獸一般。
這個像瘋子一樣的女子是誰?
怎麼可能是她?
她是堂堂定北侯夫人,當年沒出閣時就是西京第一美人,嫁到顧家之後,衣食優渥,身嬌肉貴。精心的保養之下,看著就像二十歲的婦人一般年輕美麗優雅。
鏡子裡這個憔悴不堪消瘦得快脫了型的醜陋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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