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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挺直樹幹,就已經遭受了無情風雨的吹打,再也不復原來的模樣。
顧謹言擠出一個笑容:“姐姐不用為我擔心。我初來乍到,一時還沒適應普濟寺裡的生活,所以才會瘦了一些。等日後時間久了,我慢慢適應了,一切就都好了。”
原本是定北侯府裡唯一的嫡孫,千嬌萬寵錦衣玉食,被眾人捧在手心上。
後來驟然知道身世,又被送到了寺廟裡生活,每日吃的是齋菜,穿的是布衣,身邊除了顧福之外再無別人……
這其中的巨大落差,就是一個成年人也未必受得了,何況顧謹言還是個孩子。
顧莞寧心中不是滋味,卻也無從安慰。
這樣的安排,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姐弟兩個相對無言片刻。
很快,顧謹言振作起來:“姐姐難得來看我一回,不說這些了。其實,普濟寺裡的齋菜做的非常好。白饅頭也格外得香甜。我飯量不大,一頓飯只能吃半個。顧福可能吃了,一頓得吃三個。”
顧莞寧打起精神笑了一笑:“這個顧福,這般能吃,月錢得扣掉一半才是。”
顧謹言又笑道:“慧平師父也對我極好。他精通佛法,學識淵博,醫術也絲毫不弱於任何一個京城名醫。我跟著慧平師父,委實獲益不淺。”
顧莞寧眉頭舒展開來:“慧平大師是普濟寺裡最有名的高僧,能在他身邊學習,對你來說確實是件益事。”
慧平大師從不輕易收徒,俗家弟子更是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打著定北侯府的名義,慧平大師未必肯收下顧謹言。
這一點,顧謹言自然也很清楚。也愈發感激顧莞寧的良苦用心。
顧莞寧細細地問起了顧謹言在普濟寺裡的生活。
其實,顧福每隔幾日就會送訊息到侯府,顧謹言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顧莞寧都瞭如指掌。可見了面,還是想聽他親口說一說。
姐弟兩個閒話許久,誰也沒提起沈氏。
第二百二十六章 姐弟(二)
顧謹言略一猶豫,低聲道:“姐姐,我想隨慧平大師學醫。”
顧莞寧有些意外:“你怎麼會忽然想學醫?”
在顧莞寧面前,顧謹言也沒了遮掩的必要,坦然說道:“這些日子,我仔細想過了。以後我沒機會再考科舉。說不定,要在普濟寺裡住一輩子。只要我一天還姓顧,就不能落髮為僧。這麼一來,總得有個合適的藉口繼續住下。”
“慧平大師醫術超卓,聞名京城。我若是正式拜他為師學醫,一來能掩人耳目,長期住在普濟寺也不突兀,不會惹人疑心。二來也能學一些真正的謀生本領。”
說著,抬起漂亮精緻的小臉,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這樣可以嗎?”
顧莞寧心裡一軟:“當然可以。”
一個七歲的孩童,能想得如此周全長遠,實屬難得。
顧謹言見顧莞寧答應得乾脆利落,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以後沒機會再考科舉,也不能再以顧家嫡孫的身份出現在人前。若是能學一手好醫術,將來能走出京城做一個遊方郎中就再好不過了。或是乾脆一直留在普濟寺裡,像慧平大師那樣,鑽研佛法,行醫救人。
不管如何,有事可做總是好的。
他不想一輩子做一個廢人。
不過,想學醫的事,必須得顧莞寧點頭才行。慧平大師肯收他做俗家弟子,完全是看在顧家的顏面。想求慧平大師將醫術傾囊相授,自然也不是易事。
顧莞寧肯出面說情,慧平才有應允的可能。
顧莞寧溫和地說道:“待會兒我見了慧平大師,自會和他說起你學醫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多謝姐姐。”顧謹言由衷地感激道。
顧莞寧的目光柔和了一些:“阿言,我是你的親姐姐,為你做這些都是應該的。你不必一直謝我。”
頓了頓,又輕嘆一聲:“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沒發生這些事該有多好。我們姐弟兩個相親相愛,陪伴在祖母身邊,日後相互扶持,一起將顧家傳承下去發揚光大,也能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
“可惜,事與願違,事情偏偏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既已如此,你也只能挺直了腰桿往前走。”
“好在你是個聰明又聽話的孩子。你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也懂得感恩感激,不像母親那般貪得無厭令人憎惡。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一定保你一生平安。”
顧莞寧凝視著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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