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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堅持要讓沈青嵐搬出府。
沈氏心中惱怒不已。
她平日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兒子,可對沈青嵐,除了疼愛憐惜之外更多了一份愧疚。不管怎麼樣,她都絕不會讓沈青嵐離開她的身邊。
“顧謹言!你立刻打消這個念頭!”沈氏盛怒之下,語氣嚴厲又冷硬:“你若是膽敢在他們父女面前說半個字,我饒不了你!”
顧謹言不敢置信地看著一臉怒容的沈氏。
自小到大,沈氏對他百依百順疼愛至極,連重話都捨不得說一句。
可現在,沈氏竟為了沈青嵐父女責罵他!
他終於體會到了顧莞寧曾受過的委屈。
怪不得顧莞寧這般厭惡沈青嵐,就連原本對沈青嵐頗有好感的他,此時也覺得沈青嵐面目可憎起來。
沈氏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妥,見顧謹言一臉震驚失望,更是後悔不已,忙張口補救:“阿言,我不是故意罵你。剛才只是一時情急,這才將話說的重了些……”
顧謹言咬咬牙,打斷了沈氏:“母親不必再說了。我只問你一句,你讓不讓青嵐表姐搬走?”
沈氏蹙眉:“阿言,嵐兒溫順乖巧,處處忍讓。只要莞寧不咄咄逼人,日後自會相處融洽……”
“也就是說,你還是要將她留下是吧!”
顧謹言再也聽不下去了,憤怒和失望在胸膛匯聚成了熊熊火焰,說話的語氣也比平日強硬多了:“既是這樣,我和母親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說完,轉身就走。
正巧在門口遇上了前來探望沈氏的沈青嵐。
沈青嵐笑盈盈地喊了聲言表弟。
顧謹言板著臉,連應都沒應,就這麼從沈青嵐身邊走了過去。
……
沈青嵐心裡一個咯噔,下意識地看向坐在床榻上的沈氏,怯生生地問道:“姑姑,言表弟這是怎麼了?”
顧謹言是定北侯顧湛唯一的嫡子,身份尊貴。可他並無半點驕縱之氣,待她一直頗為友善親切。
直到今天,早晨對她說了那番話,現在又對她不理不睬。
這個突如其來的改變,令她驚惶不安。
沈氏也在為顧謹言的言行頭痛不已,偏偏又不好對沈青嵐明言。含糊地說了句:“他今日大概是心情不太好,所以不想說話。不必管他,過兩日就會好了。”
沈青嵐並不相信沈氏的說辭。
顧謹言剛才的怒氣,十有*是衝著她來的。
不過,她沒有說穿這一層,而是順著沈氏的話音道:“姑姑說的是。嵐兒知道了。”然後,走到床榻前,關切地詢問起了沈氏的病情。
沈氏心中湧起一陣暖意:“大夫說了,我這是寒氣入體,喝上幾服藥,多歇上兩天就好了。”
沈青嵐立刻說道:“姑姑若不嫌我笨手笨腳,今日晚上我就留在榮德堂裡照顧姑姑吧!”
沈氏略略一愣,旋即笑道:“我身邊多的是丫鬟伺候,不需要你操心忙碌了。”
“這怎麼能一樣。丫鬟們是下人,伺候姑姑衣食起居。我留下陪著姑姑說話解悶也是好的。”沈青嵐十分堅持:“姑姑就答應了吧!也讓我有機會盡一份心意。”
沈氏聽著這番話,十分受用,終於點點頭應了。
她生病,沈青嵐一天來探望兩回,還想著晚上要留下照顧她。
顧莞寧連面都沒露。
兩相比較,自是沈青嵐更貼心。她多疼沈青嵐一些,也是應該的。
至於顧謹言,現在受了顧莞寧挑唆,鬧了脾氣。過幾日,哄上幾句也就好了。(未完待續。)
第六十八章 離心(四)
當天晚上,沈青嵐便留在了榮德堂裡,細心小意地陪著沈氏說話。
說細心小意,其實也沒那麼誇張。
沈氏待她一直都是極好的,也樂意聽她說起在西京時候的生活。每次她只要說的可憐些,沈氏便滿臉唏噓,然後會悄悄將私房裡的好東西給她。
沈青嵐剛到侯府的時候,有些戰戰兢兢,不清楚沈氏為何對她這麼好。
直到現在,她也沒想明白這其中的緣故沒想明白也無所謂了。
反正,她只要知道沈氏是她的靠山就可以了。
她要留在定北侯府,她想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她想有一份豐厚的嫁妝,她想日後有一門好親事……
這一切,都要靠沈氏。
所以,她一定要將沈氏哄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