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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心中也暗暗生寒。
默默對峙了片刻。
就在宮女以為安平郡王要動手傷人之際,安平郡王忽地轉過身,大步離開。
宮女定定神,勉強著站了起來。被踢中的腿部還疼得鑽心。可不知怎麼地,她對這位安平郡王並沒多少恨意,反而生出一絲憐憫和同情。
堂堂郡王,竟淪落到和一個宮女做口舌之爭的地步,實在可憐可嘆。
……
當日晚上。
安平郡王在太子書房外等候,一直等到子時,太子都未回來。
無奈之下,安平郡王只得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連等了三日,安平郡王終於等到了太子。
遠遠地看到太子的身影,安平郡王精神一振,立刻快步上前,拱手行禮:“兒臣見過父王。”
赴宴歸來的太子,一身酒氣,說話時語氣有些不穩:“阿啟,這麼晚了,你不在屋子裡好好歇著,跑到孤的書房來做什麼。”
太子身後有貼身內侍方公公,還有一眾貼身侍衛。
安平郡王猛地跪了下來,哽咽著說道:“父王,兒臣想見一見二妹三妹。還求父王應允!”
方公公和侍衛們立刻垂下頭。
太子看著跪在眼前的次子,上湧的酒意頓時去了小半,眉頭皺得極緊,聲音也格外嚴厲:“胡鬧!立刻回去,不得在這兒鬧騰!”
安平郡王一跪不起:“兒臣知道,這些內宅小事,本不該來驚擾父王。可兒臣實在想念二妹三妹,又不敢去求母妃。只能來求父王了。如果父王不點頭,兒臣便在這兒長跪不起。”
太子面色鐵青。
這哪裡是來相求,這分明就是逼他點頭。
這個蕭啟,平日看著還算懂事,此次為何如此無理取鬧?
“益陽生病,不能隨意見人。”太子按捺住心裡的火氣,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若是想見丹陽,便去李氏那裡見上一面。”
安平郡王哭道:“兒臣和益陽是親兄妹。她患了失心瘋,整日被關在院子裡,不能出來見人,心裡一定十分悽苦。兒臣想去見她一面……”
“蕭啟,”太子不由分說地打斷了安平郡王的哀求:“孤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可以去見丹陽。至於益陽,她一個人在院子裡好生養病,你就別惦記她了。”
說完,再也不看安平郡王,大步走了過去。
方公公等人不敢怠慢,立刻跟了上去。
安平郡王跪了許久,才緩緩抬頭。
暗夜中,太子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
安平郡王的臉上多了兩道淚痕。
淚是熱的,心是冷的。
這是他的親生父親,這麼多年來一直偏疼偏寵他。他也一直以為自己在父親的心中是與眾不同的。哪怕受了一年多的冷落,他也未曾完全失去信心。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這個父親是何等的涼薄無情。
他最恨的人是太孫和顧莞寧。
現在,最恨的卻是太子。
第五百八十八章 百日
轉眼間,就到了阿嬌阿奕的百日。
按著大秦習俗,孩子的洗三禮滿月禮都是極重要的。至於百日禮,就沒那麼要緊了。請些親眷好友登門祝賀一番吃頓酒宴就行了。
當日一雙孩子滿月,整整開了三百席,連元佑帝也親自登門,場面浩大隆重。
到了孩子百日,顧莞寧不欲如此興師動眾,之前就和太孫商議。只請些交好的親眷,擺上几席酒宴。
顧莞寧連請帖也未準備,只打發府中管事去定北侯府和各王府送了口信。
沒曾想,到了這一日,不請自來的賓客紛至沓來。
來都來了,也不能攆人回去。少不得又要忙活著招呼客人安排酒宴忙忙碌碌。
顧莞寧和太子妃婆媳兩個忙的腳不沾地。太孫和太子也不得清閒,招呼主動登門道賀的官員們。
忙了大半日,直到下午,大部分的客人才一一離去。
顧莞寧這才有空閒坐下,稍稍歇口氣……
沒等一口氣松完,姐弟兩個便一起哭鬧。
如今兩個孩子都有百日,每日喜歡黏在親孃身邊。今日顧莞寧忙碌著招呼女眷,一時顧不上孩子,姐弟兩個都由乳母抱著。現在可不就鬧騰了?
阿奕哭聲還小些,阿嬌一張口中氣十足,哭聲格外響亮。
兩個抱著孩子的乳母陪笑道:“太孫妃今日勞累,就由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