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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她要忙碌的事情太多,實在顧不上安慰脆弱的太子妃。而且,婆媳再親,總不及母子。她說的再多,也及不上太孫的一個擁抱給太子妃帶來的安慰。
太子妃斷斷續續地哭了許久。
太孫沒有多說什麼,只輕輕地拍著太子妃的後背。
太子妃哭累了,才停下,眼睛早已又紅又腫,神色總算稍稍平靜了些。
顧莞寧這才張口道:“父王離世,母妃傷心也是在所難免。只是,府中內外事情繁多,兒媳分身乏術,實在無暇照顧母妃。母親萬萬不能病倒,一定要保重自己。”
她故意這麼說,太子妃的愧疚之心果然立刻被勾了起來:“這些日子確實苦了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撐住,不會倒下。”
太孫語氣中流露出一絲欣慰:“母妃能這麼想就好。人死不能復生,逝者已逝,活著的人再痛苦也得熬下去。”
太子妃下意識地轉頭,看了冰棺一眼,目中露出堅毅之色。
……
停靈幾日,該來弔唁的人也來的差不多了。之後每日守靈,俱是皇室宗親。
齊王世子夫婦韓王世子夫婦和魏王世子夫婦,也是每日都來。
這般守靈,對眾人來說都是苦差事。
尤其是太孫和顧莞寧,一個要時常進宮探望元佑帝,一個要打理照應一切瑣事,饒是兩人年輕力盛,也被耗得疲憊不堪。
阿嬌阿奕還小,每日只跪上一兩個時辰,便被領回梧桐居。沈謹言不能出來見人,正好陪在一雙外甥外甥女身邊。
元佑帝臥榻不起,將一應朝中諸事交給了李閣老傅閣老等朝廷重臣。
齊王在收到噩耗之後,便緊急趕往京城。一路不敢稍停,日夜兼程,終於在太子下葬的前一日回到了京城。
第七百六十五章 爭鬥(一)
“父皇!”
風塵僕僕的齊王跪在龍榻邊,眼中滿是血絲,含著熱淚喊了一聲:“兒臣驚聞二哥病故噩耗,日夜兼程趕回京城,總算能趕上明日二哥下葬。”
經歷喪子之痛的元佑帝,在一個多月的傷心之後,已經振作了不少。此時又被歸來的齊王勾起了傷心痛苦,目中閃過一絲水光。
“回來就好!正好能送你二哥一程……”
齊王又痛哭起來:“兒臣真未想到,二哥竟會英年早逝。讓父皇嚐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兒臣真恨自己未能飛至父皇身邊,陪伴父皇左右。”
齊王藩地最遠,回來得也最遲。魏王韓王比他早歸了兩日,此時俱都伴在元佑帝身邊。
齊王這般聲淚俱下,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看得魏王韓王暗暗撇嘴不已。
太子“暴病”身亡,最高興的非齊王莫屬了吧!長幼有序,接下來可就該輪到齊王了。虧得他還能露出這副痛徹心扉的表情。
魏王韓王俱在心中腹誹,面上卻一同露出悲慼之色。
一個安慰哭得傷心至極的齊王:“事已至此,再傷心難過,二哥也回不來了。三哥也勿太過悲慟。”
一個安慰目中閃著水光的元佑帝:“三哥回來,正好能為父皇解憂。也請父皇多保重龍體,大秦的江山百姓都離不開父皇。”又對齊王道:“二哥走了,以後也該輪到三哥長伴父皇身邊盡孝了。”
張口安慰齊王的是韓王,安慰元佑帝的則是魏王。
齊王心中暗罵魏王陰險,一席話裡處處是陷阱。
太子屍骨未寒,尚未下葬。魏王這麼說,倒顯得他急著回來是要爭搶儲君之位一般……有些事做了無妨,那層遮羞布卻不能揭開!
果然,元佑帝目中水光隱退,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和隱約的不滿。
“二哥不在人世,你我兄弟確實該留下多陪伴父皇,一盡孝心。”齊王從來不是好惹的主,立刻將魏王韓王一起拖下水:“莫非四弟沒有此想法?”
那張萬人之上的龍椅,誰不想坐?
你魏王也沒比我強哪兒去!
魏王還沒吭聲,韓王便說道:“此事容後再說,眼下最要緊的,是明日二哥安葬之事。父皇龍體欠佳,不能下榻。明日就由我們兄弟三人,一起送二哥去皇陵如何?”
韓王排行第六,在兄弟中年齡最小。現在跳出來說話,倒是一副兄長風範。
這是仗著宮中有生母竇淑妃撐腰。
齊王心中冷笑不已,口中卻附和道:“六弟說得正合我心意。”然後,斂容拱手:“兒臣比四弟六弟虛長几歲。兒臣責無旁貸,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