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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王陰晴不定,時常動怒。安平王妃對他畏懼極深,他一皺眉一冷哼,她便反射性地全身發抖。
安平王最厭惡她這副上不得檯面的樣子:“出去!”
安平王妃紅著眼眶退了出去。身邊伺候的宮女們,也跟著退了出去。
書房裡,很快只剩下安平王一個人。
安平王臉上的神色悄然變了,定定地看著錦盒,目中閃出類似興奮急切的光芒。不過,他十分謹慎,哪怕只有自己一個人,也習慣性地去拴上門閂。然後,才開啟錦盒。
錦盒裡放著一雙精緻的男鞋。
做這雙男鞋的人,顯然有一雙巧手。鞋子做得十分精美,鞋面上用黑色絲線繡了鷹的圖案。
圖案不大,乍看之下,也並不明顯。細細一看,便會驚歎繡工之精湛。
安平王的目光亮得驚人,拿起右鞋,看著那隻小小的黑黝黝的鷹眼,然後無聲地笑了起來。
他就知道,丹陽公主果然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宮中戒備森嚴,顧莞寧對他們兄妹又百般提防,不論是他還是丹陽公主,身邊都有諸多耳目。他們的一舉一動,根本瞞不過顧莞寧。想傳遞訊息,也十分困難。
不過,世事無絕對。盯得再緊,盤查得再嚴,總會有機可乘。
便如遠在邊關的蕭睿,不知動用了多少人力,竟命人將一封密信送到了他的手中。信上只有寥寥數語。
蕭啟,用盡一切辦法,取到蕭詡的一根頭髮。
其餘諸事,無需你操心。
事成之後,皇位是你的。我只要蕭詡夫妻的性命。
……
他恨蕭詡,也恨顧莞寧。可他很清楚,自己已如階下囚,憑著一個人之力,為親孃報仇再奪取皇位無異於痴人說夢。
便連苟活於世,也得卑躬屈膝,忍辱偷生。
堆積深藏了十餘年的仇恨,早已滲透進了他的身體血液。極度憎恨和瘋狂的嫉妒,日夜啃噬著他的胸膛。
哪怕明知蕭睿是在利用他,他也不願放過這唯一的機會。
第一千零三十章 陰謀(三)
蕭詡平日沒機會進宮,進了宮也不可能靠近蕭詡身邊。
思來想去,他便將主意打到了丹陽公主身上。
兄妹兩個傳信不便,也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一個多月之前,他進宮給閔太后請安,“順便”探望丹陽公主。在和丹陽公主說話之際,他悄悄將準備好的紙條塞進丹陽公主手中。
丹陽公主倒也沉得住氣,當時一點異樣都沒露,之後也從未吭聲過。
他吩咐於氏,每次進宮請安之際,去看一看丹陽公主。於氏膽小如鼠,對他的話唯命是從,根本不敢多問。
第一次進宮毫無所獲,第二次也是如此。直至第三回,於氏終於帶回了丹陽公主繡好的鞋子。
鞋上的鷹眼,是用黑色絲線混合著蕭詡的髮絲繡出來的。
便是放在陽光下,肉眼也極難分辨。放在光線稍暗的地方,絕無可能被察覺出異樣。
安平王緊緊地盯著鷹眼,目中閃出奇異的亢奮的光芒。
蕭睿為何要蕭詡的頭髮?
他要用這根頭髮來做什麼?
難道,只憑區區一根頭髮,就能要了蕭詡的命?
這個想法一掠過腦海,安平王便覺得太過荒唐可笑。
可邊關到京城千里之遙,為了將這份密信送到他手中,不知要耗費多少心思和人力。這番費盡心思要的東西,總不會是無用之物……
安平王深呼吸一口氣,將心頭的澎湃不息按捺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豁出一切的偏執和瘋狂。
事情敗露,唯有一死。
他已一無所有,總得拼上一回才能甘心。
……
隔日凌晨,安平王府裡的一個二等管事,打發身邊的內侍出府置辦東西。
跑腿的內侍只有十幾歲,生得白淨清秀。進了慣常去的一家鋪子裡,買了兩套上好的茶具。
夥計殷勤地將茶具裝進錦盒,交給內侍。
內侍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藏在袖中輕飄飄的小布袋,悄無聲息地滑出袖子,然後塞到夥計的手中。
小布袋裡裝的是什麼,內侍當然不知情。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越快。這個道理,小內侍早就懂了。也因此,在管事將這個任務交給他的時候,他半個字都沒多問。
數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