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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著家人。那一段時日,是大哥最苦悶的日子。”
“他整整半年,都未安穩地睡過一整夜,每夜做噩夢。只有酩酊大醉,才能勉強入眠。所以,我時常陪他喝酒。”
“為了讓他喝醉,我只能先服解酒藥。否則,我只三杯就倒下了。”
原來如此。
顧莞琪恍然,想到喝醉才能入睡的兄長,不由得陣陣心疼,忍不住嘆道:“外人只看到大哥的風光,有誰知道大哥在背地裡是這等辛苦。”
“是啊,大哥確實不易。”沈謹言對顧謹行同樣敬重欽佩:“換了是我,未必能如大哥這般堅強。”
顧莞琪看了過來,目光溫和:“你不必妄自菲薄。如果當年你身世未曝露,今日獲勝歸來的邊軍主將就是你。”
沈謹言沉默片刻,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世上哪有這麼多如果!”
是啊!
世上沒有如果!
曾經的過往,在他的心裡烙下慘烈的無法消除的烙印。
便如她一般,再努力也回不到當初了。
顧莞琪心中莫名地酸了一酸。
不過,她不是傷春悲秋的性子,很快便將這絲消沉拋在一旁,歡快地笑道:“今日你沒帶解酒藥吧!我倒要看看,你是否三杯就會醉倒不起。”
沈謹言連連拱手求饒:“還請婉兒姑娘口下留情。”
口下留情……聽著怎麼有些彆扭!
顧莞琪心裡暗暗嘀咕一回,俏皮地眨眼應道:“等著瞧吧!”
……
事實證明,男子說的話不能盡信。
沈謹言酒量並不止他說的那般淺薄。
熱騰騰的菜餚送來後,兩人各自斟了上好的佳釀,開始喝酒。
顧莞琪這幾年在外,練就了一身酒膽,遠勝過酒量。吹大氣時頗有架勢,頗為唬人。真正喝起酒來,其實酒量並不算高。
而號稱“三杯就醉”的沈謹言,已經喝了“十個”三杯了,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
酒氣蒸騰下,滿面紅暈如泛桃花的顧莞琪殺氣騰騰地瞪了過來:“沈謹言!幹了手裡這一杯!”
沈謹言有些無奈地提醒:“你快喝醉了!”
顧莞琪睥睨的橫了他一眼:“我怎麼會喝醉!”
沈謹言:“……”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相憐(二)
嚷著自己絕不會醉的人,當然是已經醉了。
顧莞琪酒醉的模樣和別人不同,目光亮得驚人,說話也比平日更多。乍一看,分明是清醒的樣子。一張口說話,便露了餡。
“我沒喝醉!”
“想當年,我到了晉州的時候,一個人能獨自喝一壺酒。吐了再喝一壺,喝完再吐……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酒量真的很好。”
沈謹言:“……”
沈謹言哭笑不得。
他深知不能和酒醉之人口舌較勁的道理,順著顧莞琪的話音說道:“是是是,你酒量很好。不過,我酒量不高,已經喝醉了。還是別喝了吧!再喝下去,我沒力氣回宮了。”
“不回宮,就在這兒睡下。”顧莞琪頗為豪邁地揮揮手:“整座客棧都被我租下了。空房子多的是。想睡哪一間客房都行!”
沈謹言喝了幾杯酒,雖未喝醉,其實也有些酒意上湧,鬼使神差地應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我留下,對你的閨譽有損!”
“去他的閨譽!”顧莞琪嗤之以鼻不屑一顧,自信昂揚的她格外地神采動人:“我乘船出海,船上的船伕和侍衛都是男子,一船百餘個男子。照你這麼說來,我還有什麼閨譽!”
沈謹言:“……”
“這幾年,我算是明白了。”
顧莞琪繼續大放厥詞:“世人對女子約束極多,是因為女子中有諸多聰慧出色之人。一旦讓她們拋頭露面在外行走,便會影響到男子的地位。所以,男子們才會鼓吹什麼‘賢良淑德’。其實都是狗屁!”
顧莞寧說了粗話,面色半點不改,繼續說了下去:“我過去的十幾年,就是一隻養在金絲籠裡的鳥雀。錦衣玉食,目光短淺,整日只惦記吃喝玩樂。”
“如今,我已跳出牢籠,天高海闊,任憑我去闖蕩!”
“我爹性子豁達,已接受我的改變。我娘卻滿心煩憂,時常在背後垂淚。我知道,她是覺得我這個女兒徹底變了,不再是她熟悉的那個顧莞琪。”
“我也確實變了。任誰在天地之間肆意遊歷過,也不會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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