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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蕭詡那個短命鬼坐了龍椅。”齊王妃顧渝的聲音響起,聲音裡滿是憎恨和沖天的怨氣:“他一副短壽的面相,過不了幾年就會一命嗚呼早早歸西!”
齊王妃消瘦了許多,往日的美豔早已不見蹤影,目中滿是怨毒,原本烏黑的髮絲斑駁泛白,看著如五旬老婦一般。
坐在齊王妃身側的,是齊王世子妃王敏。
王敏也瘦了許多,她本就相貌平庸,如今乾癟枯瘦,面色枯黃黯淡,猶如一截枯木,呆呆地坐在那兒,不言不笑不動。
齊王妃滔滔不絕地罵了半天,一轉頭見到神色呆滯一言不發的兒媳,頓時怒從心頭起,惡狠狠地怒罵:“瞧瞧你,整日就像木樁一般。怪不得我兒不喜歡你!當日我真不該為阿睿去王家提親,娶了你這麼一個喪門星迴來。”
王敏神色木然地應了回去:“我若不是嫁進齊王府,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真論後悔,我勝過你百倍千倍!”
齊王妃被噎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迅速揚起手,用力揮了過去。
啪地一聲,王敏的臉上立刻多了鮮紅的五指印。
王敏顯然不是第一次捱打了,既未哭喊,也未露出委屈之色,反而譏諷地扯起了嘴角:“可惜婆婆不能出去,只能在這小院子裡一逞威風。”
“你!”齊王妃盛怒之下,又揚起手。
王敏這次沒再逆來順受,伸手攥住齊王妃的手,目中露出冰冷的恨意:“你再敢這般對我,我拼著和你同歸於盡,也不放過你。”
那目光太過怨毒,齊王妃只覺得一陣涼氣自心底竄了上來,全身都發涼。
婆媳兩個對峙片刻,齊王妃終於退讓,頹然地放下手,低聲喃喃:“罷了,他們死的死逃的逃,只剩我們幾個在這熬日子。還有什麼可鬧騰計較的。”
想到逃亡在外生死不知的蕭睿,想到應了毒誓被“天打雷劈”而死的齊王和次子,齊王妃頓時悲從中來,淚水簌簌而落。
這一哭,頓時將王敏心中所有的苦楚都勾了出來。
王敏也跟著哭了起來。
這樣的日夜煎熬,到底熬到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
一個穿著綠色衣裙的女童,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外,瘦弱清秀的小臉上浮著驚懼和不安。
這個女童,正是姐兒。
姐兒已有九歲,因為瘦弱的緣故,看著就如七八歲的孩童一般。她自小性子怯懦內向,沉默少言。被關進宗人府後,愈發膽小孤僻。
齊王妃性情乖覺,不時暴怒嚷罵。王敏要麼以淚洗面,要麼渾渾噩噩發呆度日,對姐兒不管不問。整日陪伴在姐兒身邊的,是姐兒的乳孃吳媽媽。
說來,吳媽媽也算忠僕。
當日齊王府事發,有一些宮人內侍趁亂捲走細軟逃走。吳媽媽的丈夫帶著兒子逃跑之前,來找過吳媽媽。
吳媽媽不忍拋下姐兒,狠狠心留了下來。
這一留下,便跟進了宗人府,看來是要老死在這個院子裡,永無出去之日了。
一開始吳媽媽還時常惦記自己的丈夫兒子,做著還能出去的美夢。漫長的三年時光,徹底磨平了她心中的奢望。如今她歇了所有心思,一顆心都放在姐兒身上。
姐兒對吳媽媽也格外依賴,轉頭小聲說道:“吳媽媽,祖母和母親都在哭,我還是別進去了。”
反正進去也只會捱罵,說不定還會捱打。
吳媽媽心疼姐兒,也不願姐兒觸這個黴頭,悄聲道:“也好。”
熟料,兩人的悄聲低語被齊王妃聽見了。
齊王妃滿心怒火怨懟痛苦,頓時遷怒到了姐兒身上:“在那兒嘀嘀咕咕地說什麼?還不進來!”
姐兒躲不過去,只得低著頭走了進去,也不敢抬頭多看,彎腰行了禮:“見過祖母,見過母親。”
“瞧你那副扣扣索索上不得檯面的樣子!”齊王妃臉上淚痕未乾,目中噴出怒火,神色猙獰:“我是你祖母,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給我挺直胸膛,大聲說話!”
姐兒被嚇到了,身子瑟縮了一下。
齊王妃又罵王敏:“你整日都在忙什麼?也不好教導姐兒!瞧她現在這副模樣,哪裡還有半點皇室郡主的模樣!”
王敏木木地應道:“反正她這輩子都沒機會出去見人了,什麼模樣又有什麼區別!”
齊王妃被堵得火冒三丈,再一看姐兒小聲啜泣的樣子,更是怒從心頭起。起身上前,在姐兒身上重重打了幾下:“我打死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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