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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已滿臉淚痕。
珍珠瓔珞琉璃也都哭了,她們和琳琅並肩站了一排,用身子擋在床榻前的六尺之處。
受了重傷的玲瓏還倒在地上,她們無人去攙扶玲瓏起身,玲瓏也未生氣怨怒,反而哭著自責起來:“都是我沒用。我幼時沒好好練武,我沒護住小姐……”
眾丫鬟俱是淚流滿面。
“玲瓏,你別再哭了。”琳琅哽咽著低語:“小姐會沒事的。熬過今夜就好了,小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話還沒說完,自己便已泣不成聲。
“我們幾個,以後都學武。”琉璃哭道:“我不學算盤記賬了,我也學練劍拿刀。”
瓔珞也哭道:“好,我們都學。”
受了重傷躺在地上的齊王,硬撐著沒昏厥,猶有張口的力氣:“中了本王的劍,想活可沒那麼容易。你們還是趁早為顧莞寧準備好棺材吧……”
一個鞋底毫不留情地踩上了齊王的臉,將齊王所有陰狠惡毒的都堵了回去。
錢公公陰沉冷厲的臉出現在齊王的視線中。
“我不殺你!”錢公公冷冷道:“我將你留給太孫殿下。你謀逆叛亂的惡名,也會被記在大秦史冊中,由後人唾罵。”
齊王的眼中燃著怒火,想張口怒罵,可惜卻張不了口。
錢公公腳下用力,齊王無力呼吸,臉孔發紫,終於昏厥過去。
錢公公猶自不解氣,狠狠地又踩了齊王的臉孔一腳。
……
黑暗漸漸散去,天際悄然露出一抹魚白。
終於快天亮了。
延福宮內外的廝殺,也終於臨近落幕。
這一夜,不知死了多少人,不知流了多少的血。屍首遍地,血流成河。濃厚的血腥氣,令人作嘔。
穆韜受了不少傷,丁驍也是傷痕處處。不過,他們兩個此時的精神都十分亢奮。
蕭受了重傷,蕭懷遠也終於倒在了他們的刀下,只餘一口氣。
丁驍本想一刀結果了蕭懷遠的性命,卻被穆韜攔了下來:“蕭懷遠和齊王勾結,私開宮門,將齊王的死士和侍衛都放進宮中。這是要誅九族的重罪……”
想到蕭懷遠也是皇室子孫,穆韜立刻又改口:“全家老少,無人能倖免。這等重罪,必要留下活口才好。這樣,齊王也無可辯駁。”
簡而言之,蕭懷遠現在還殺不得。得留給太孫殿下親自處置,彰顯天威。
丁驍這才收了刀。
該死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要麼重傷無再站之力,要麼便是死戰到底,竟無一個人跪地求饒。
由此也可見,齊王極擅練兵。好在他只是一個藩王,這些年處處受限制,只練出了一千親兵和三千死士。不然,昨夜出其不意地領兵逼宮,或許成功也未可知。
丁驍越想越有些後怕。
穆韜急著知道太孫是否平安,轉身進了寢宮。卻在門口就被錢公公攔下了:“徐大夫正在為太孫妃急救,切勿進去打擾!”
第八百五十三章 餘波(一)
穆韜面色一變,脫口而出道:“太孫妃傷勢如何?”
錢公公不耐再多說話,閉口不語。
穆韜心中沉了下去。若只是輕傷,錢公公絕不可能是這等反應。顯然,是性命攸關的重傷……
他是太孫的貼身侍衛,很清楚太孫對顧莞寧的情意。若是顧莞寧有個三長兩短,太孫只怕也撐不下去……
丁驍面色也十分難看,低聲自責:“是我沒用。竟沒能攔住齊王!”
穆韜心中滿是苦澀:“怪我才對。當時竟沒攔下齊王,讓他領親兵闖了進去。”
兩個七尺男兒,滿心懊惱後悔自責。
錢公公心裡何嘗又好受?
齊王進來的剎那,他若是當機立斷,用飛刀取了齊王的性命,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波折……
他自幼便進宮伺候元佑帝。在他心中,元佑帝是他的主子他的天。元佑帝一走,他也像失了魂魄和主心骨一般,這些日子過的渾渾噩噩。雖然也領著內侍聽命於太孫,心中到底存了一絲輕慢。
齊王是元佑帝最喜歡的兒子。他狠不下心殺了齊王,所以下意識地在動手的最佳機會時遲疑了……
想到躺在床榻上生死不知的太孫妃,想到痛不欲生的太孫,難以言喻的後悔和痛苦湧上錢公公的心頭。
……
景陽宮。
天已經微微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