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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又回頭壓低聲音對著樓逍咬牙切齒地說：“你從哪弄來的我的戶口本？”

樓逍早已習慣了被人睹目，對於剛才的騷動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瞟了一眼莫一，輕描淡寫地說：“那天帶你回家收拾東西看到的，就順便收起來了。”

他無所謂的口氣，直接瞬間點炸了莫一，她剛想要跳起來吼兩句，卻又猛地想到自己現在是在公共場合，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告訴自己的要忍、要忍。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火氣，手上卻是毫不留情地在樓逍腰上的軟肉上狠狠掐了一下。可是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又讓自己更火大了，最後只好抱著手站在一邊生悶氣。

直到辦事人員叫她簽字才回神。

拿起筆來，她看著眼前的同意書，半天卻下不去手。她此時此刻，才真真理解麼自己這兩個字簽在這張紙上時的意義。

她猶豫了許久，在樓逍以為她不會簽字，想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看到她抬起頭來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有太多說不出的情緒，讓他一時愣住，讓她不想籤就不要籤的話，剛要脫口而出，就看到她低下頭，慢慢寫了兩個字。

莫、一。

一筆一劃寫著自己簡單的名字。當年父親給自己起這個名字，不過是因為父親覺得自己是上天送給他的獨一無二的禮物，也為了讓自己的生活簡簡單單，才取下的名字。現在卻是短短的幾畫就定了自己下半輩子，而且還是一個極不穩定的下半輩子。

辦事的人才不管他們倆人的糾結，只是在看到他們簽字之後，拿過那張單子，兩下就把手續給辦好了。把兩家人的戶口，合併後就遞給他們了。

當莫一拿著那尋本紅彤彤的結婚證坐在車上時，還猶如在夢中，半晌回不過神來。

當遇到一個紅燈，車停下後，莫一聽著車窗外的喇叭聲，消失已久的神志才慢慢回籠，扭過頭看著坐在身邊似乎在聚精會神看路的人，輕輕開口問他：“你想很久了嗎？”

聽出了她話中的抱怨，樓逍沒有想過要解釋什麼，反而是理直氣壯似地點了點頭。

莫一看到他這個樣子，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這麼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後，又低下了頭，繼續看著自己手中的紅本。

兩人就這麼一路無語地來到了醫院。停車後，樓逍沒有看她，只是留下了一句“在車上等我”，就開門離開了。

莫一一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見後，才扭頭看了看這周圍的環境。

這是醫院的露天停車場，也是方便那些來了就要走臨時停車的修的。看著附近這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一時千萬種想法湧上心頭。

不由自主地她開啟了車門，下了車，慢慢地走向醫院大門。隨著一步一步地靠近，一點一點的回憶著當年走過這裡時的心情，此時感覺卻是物是人非的感覺。五年了，這裡早已不是當年的樣子，而她也不再是當年的她了。她呆呆地站在門診樓門口看著人流發呆。

“莫一！”

突然一聲尖銳刺耳的女聲喚回了她的神志。她茫然地回頭，當眼睛焦距聚攏，看清站在自己不遠處的人時，她愣了一下，好一會，才慢慢叫出那徘徊在口中的三個字。

“陳雅婷。”

“哼，還真是你。”

她譏誚的語氣讓莫一回憶起五年前，她離開時的情形。五年過去了，再見到她又彷彿當年的情境重現。同樣的位置，同樣的人，時間轉移下，卻留下了空間的重疊。

五年前，莫一在接到醫院下的勸退通知時，她也跟此時一樣，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這裡，思考著究竟是哪裡出問題了。她從未想過那件事會在短短的三天內，就傳遍了全醫院。她以為，那件事，除了自己的老師，不會有人知道的。可是，現實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她永遠忘不了，離開時，眼前的人留給自己的那段話。

“莫一，你以為你名字有個一，你就能一輩子是第一麼？這個社會，永遠都是弱肉強食，你連保護自己都不會，要怎麼在這個社會生存？我不怕告訴你，影片是我發到院長和校長的郵箱的，也是我拍的。”

“可這根本怪不了我，如果你沒做過，我也沒有機會去做這件事。也只能說你蠢，做這種事，居然還不鎖門，活該被我拍到。不過你也要謝謝我，我只是發在了醫院的公眾郵箱裡，沒有給你髮網上，還該謝謝我幫你同院長說了情，只是讓你被開除。以後記住，不拼爹，就低調點。”

莫一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五年了，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