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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聽得身後不住有慘呼之聲,不禁面上變色,一刀將綵衣女子擊退幾步,喝道:“薔姑娘,你難道等著坐山觀虎鬥?”
但聽一個聲音響如美玉,懶懶道:“哪裡,她只是在等我。”
沙漠中,四位白衣少女負著一頂湘妃軟塌,腳步輕盈,像風一般飄過來。塌上人斜躺在那裡,白衣在夜風中飄拂,面容上是一個青銅面具,極是猙獰,但整個人倒有說不出的倜儻風流,手輕釦掌中玉杯,輕輕唱道:“我昔東海上,勞山餐紫霞,親見安其公,食棗大如瓜,中年謁漢主,不愜還歸家,朱顏謝春暈,白髮見生涯,所期就金液,飛步登雲車,願隨夫子天壇上,閒與仙人掃落花。”聲音悠揚,美妙已極。
魁梧女子已猛然變了顏色,喝道:“玉修羅!”最後一個字已隱隱帶著顫音。她對面的綵衣女子手中鈴鐺突然散開,像滿天風雨般向那女子擊去,她怒吼一聲,手中長刀不住飛旋,猶如一個盾牌,蓋莫能入。薛妍咦了一聲,廣袖一展,將鈴鐺悉數收回,道:“方夫人原來出自鐵老夫人門下,這一手鳳凰展翅俊得很哪,可惜所託非人!”
魁梧女子悶聲不吭,乘薛妍運氣之際,手中刀猛然綻放,挑起一連串的刀花,只讓人目不暇接,只覺得面前都是刀影。這些卻還是虛招,猛聽她喝聲:“開!”
天地變色,一道刀光沖天面起,看來就像是已衝破雲層飛至天外!
薛妍只見冰冷的刀鋒迎面而來,竟有萬夫莫開之勢,看起來這招式雖然古樸,薛妍卻是識貨的,知道是鐵娘子當年的成名招式“立劈華山”,據說這刀法讓人避無可避,接近完美無缺。她心頭念轉,身法已經展開,可惜那刀鋒居然如影隨形,就像是條甩不脫的毒蛇,纏繞在她脖項左右,眼看避之不及!
她暗叫我命休矣,卻聽叮的一聲,回頭一看,塌上男子已翩然站在她身後,這雷霆般的刀鋒,竟然被他兩隻手指平拈住,掙脫不得。他輕輕在其上一敲,精鐵煉就的刀刃,就如豆腐般碎落了下來。他一擊得中,身形翩然,已飛回塌上。
魁梧女子面色慘白,咚咚向後連退幾步,噗地噴出一口鮮血。她從來要強,就算體內氣血亂竄,也決不肯倒在敵前,用盡全身力氣,將斷了刀刃的刀杆向地上用力一插,雙腳下沉,總算控制住了身形。黑衣女子手一揮,八名女子飛縱開去,將那男子連同軟塌一起困在當中。男子輕輕嘆息道:“薔色,你的天分其實不錯。劍仙門啊劍仙門,好好的九宮劍,竟然會遁入魔道!”
黑衣女子冷笑道:“昔日修羅門,才是名符其實的魔門,風水輪流轉,還不定怎麼著呢。也是熟人了,姐妹們,還不快向楚門主請教!” 八人齊聲稱是,身形展動,長劍清吟之聲不絕於耳。
楚天行凝神望去,只見八人在坎、離、兌、震、巽、乾、坤、艮八個方位站定。紅花夫人昔年名動天下,強將手下豈有弱兵,她們合練多年,身法美妙無比,劍法迅捷綿秘,看起來簡直沒有半點空隙。抬塌的四女中,楚冬最是年輕氣盛,左手扶著錦塌,右手雲袖一揮,已飛擊出去。她的流雲袖也算得一絕,一劍被她纏定,立時一澀。她剛在暗暗得意,孰料另外七劍撲面而來,連綿不絕,四面八方都是劍氣。其餘三人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心意相通,同時出手迴護。那劍陣隨之變陣,幾女沒想到其陣法竟然是平生從未經歷過的精妙,只覺得無限壓力從四周傳至,一時之間,被迫得手忙腳亂。
黑衣女子反手撤劍,足尖連點,飛入場中。自她進陣,陣法越轉越快,最後組成一密密的劍網。九人如同一體,劍氣滿天,生生不息。楚天行嘆道:“紅花前輩在此,必然滿意!”
魁梧女子暗鬆了口氣,見薛妍負手陣外,看得出神,竟然沒有出手的意思,不覺大奇。回目場外,不禁面色一變。
男子終於出劍,手中軟劍如同銀練,動作舒展緩慢,猶如伴著奇異的韻律舞蹈開來,看起來彷彿是薔薇的花瓣在春風中開放,完全看不見半點可以致命的威力。但一霎那,燕羽周身大穴,已被劍氣籠罩。
花瓣飄來的當兒,燕羽竟然閉起了眼睛。
薛妍回頭看到這幕,手中叮噹一響,又收了回去。魁梧女子看她面色焦灼,咬著牙關,最後竟然扭過頭去,口中輕哼道:“讓你做第一,哼,這般死了,你的生意就歸我了。”
花瓣將燕羽覆蓋的當兒,他手微微一動。
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劍,沒有半點花哨,卻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