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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刷地一下,將鎏金扇一把展開,半遮了下巴,笑道:“下面還有一句呢,夫婿當如若玉。”
石康面無表情,再不管兩人,飛身而出。聽得後面單君逸大笑連連,楚楚奇道:“君逸,我是不是看到他臉紅了?”
單君逸淡淡道:“不對,是臉青了。”
有情人
西風吹動簾幕,明月在雲層中偷窺,卻只見這對一坐一立,兩兩相望,欲選豕。許久才聽楚楚道:“君逸,這曲子被你奏來,聽起來倒越發悲涼了。”
他只含笑望著她,輕輕用鼻音嗯了一聲。
他的眉目依然英挺,一如當年。楚楚手中的鎏金扇,隔了青木案,沿著他下巴的線條輕輕劃上,柔聲道:“其實我也會唱婉轉的曲子,信不信?”
他星目本來流出笑意來,聞言突然面色一變,左手輕按在那鎏金扇上,將它移離他的面容,淡淡道:“我怎麼不信?只是不是對我唱罷了。”
楚楚如今也對此甚有心得體會,毫不為動,手腕微搖,反順了他的手勢,將鎏金扇面徐徐滑過他的手背,笑道:“這卻岔了,我唱這種俚曲,難道還敢對著外人?”
誰知他面色微慍,手指在那扇骨上一點,倒推得更開,道:“原來俚曲是適合對著我的。”
楚楚含笑將扇子收回去,斜掩了自己面容,只露出一雙妙目,睨了他笑道:“自然了,我本來是小女子,沒有什麼大志向,唱的自然都是俚曲,不對你,又對誰來?莫非,你還要將我推給別人?”
他似笑非笑,斜支了下巴,道:“幾日不見,楚楚哄人的功力,倒與人俱增。你倒說說,還有什麼我沒聽過的詞兒,揀新鮮點的,多來幾句?”
楚楚毫不動容,只將鎏金扇緩緩伸過,順勢按住他的手掌,將自己的小手塞了進去,鎏金扇便靠在他肘彎,仰頭笑道:“只要君逸開心,千句萬句,也是有的。”
他笑起來,拖過她雙手,將她緩緩提坐到案上,仔細端詳,道:“嘖嘖,這是誰家的少年郎,俊俏如斯?”
楚楚輕笑起來,道:“對呀,我記得二哥原來是喜歡男的。”突然眨了眨眼睛,道:“我聽說兩個男的,也是可以的哦。難道是這樣,這樣?”
他按住那雙在自己胸前不規矩的小手,星目已變得越發暗沉,道:“學什麼不好,偏學那小倌子樓裡的………別以為我不知道蕭寧遠盡往你那裡塞些亂七八糟的人物………嗯?”卻是楚楚在他懷中與他玩笑般掙扎,扭動間碰到了他的腰部,引得他低低哼了一聲。
楚楚看他面上泛上淡淡的粉紅色來,襯托得那星目越發明燦,玩心大起,從案上直起身來,靠在他胸前,低低道:“我倒不知道小倌樓是怎般地,不過呢,我知道君逸怕什麼。”一壁說著,一壁已將那鎏金扇緩緩展開,用扇面順了他的胸骨,一節節輕輕劃過,他呼吸果然漸漸急促。
她笑不可抑,自他懷中移開,從案上翻落下來,跳落開去。無論他怎麼來拉,想將她拉入懷中,都不能如願,還是離開半步的距離。燈下,只見她用扇面擋住自己半邊面頰,眉目間全是俏皮之色。楚楚身上脂粉氣本來就不濃,穿了男裝,自有一份灑脫,但此刻眼角生春,看起來亦雌亦雄,竟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單君逸看得呆住,不自覺地幾次去攬她,都被她躲閃過去,面上暈紅之色,越來越濃,星目眼波欲滴,正要佯惱,她的扇子又搭了上來,在他身上翩遷地打了個飛旋,目中滿是笑意,道:“呀,君逸生氣了,我來陪罪,可好?”順手已操起案上的綠綺,平放於左臂上,含笑望他,右手在琴絃上飛舞,已流瀉下一串歡快的音符。
帳內燭光搖曳,映著她美麗的面容,聲音柔媚,低低吟唱:
“如早春初醒 摧促我的心 將不可以再等
含情待放那歲月 空出了痴心 令人動心
幸福的光陰 它不會偏心 將分給每顆心
情緣亦遠亦近 將交錯一生
情侶愛得更甚
甜蜜的與愛人風裡飛奔 高聲歡呼你有情不枉這生
一聲你願意 一聲我願意 驚天愛再無遺憾
明月霧裡照人相愛相親 讓對對的戀人增添□
一些戀愛變恨 更多戀愛故事動人
劃上了絲絲美感”
月影在雲間徘徊,似也為這歌聲流連不去,然而曲音嫋嫋,終於消散。兩人在案前緊緊相擁,男人低聲問:“當真願意?”
女人含笑,不答反問:“當真不枉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