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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聚攏回來,那些灰衣弓箭手,都也站到他們身側,收緊了手中弓弩。她放心了大半,看向對面,那紅衣女子毫無慍色,還又展開了一個柔媚的笑容來。
如今她學得乖了,連忙把眼光錯開,道:“姐姐,眼下勝負已分,你也佔不了上風,還是帶著你的人走罷,咱們各走各路,如何?”
那女子輕壓唇角,發出了一聲柔媚的笑聲,但這笑聲,突然沉了許多。楚楚皺了皺眉,那頭領猛地站起身來,靠在她身後,緊緊抓住她的手。
楚楚瞧了兩人緊握的雙手一眼,心想此人大約還未恢復神智,就隨他去罷,回頭去看那紅衣女子,猛然掙大了眼睛。只見燈光閃爍下,她剛才款擺的身形,突然如標杆般挺立起來,胸前明明跌宕的風光,驀地變成了一馬平川。
只聽一個沉靜的男聲從“她”口中發出,輕笑道:“妹妹,你要男人,又何必選這個人?”
夜之妖(下)
楚楚據說有個最異想天開的母親,三歲給授聊齋,五歲便解紅樓,所以從來自詡無所不知,信奉見怪不怪,但親眼目睹如此詭異現象,才知道自己的反應與一般人也沒什麼不同。她先是在那裡目瞪口呆,未幾,猛然迸發出一聲尖厲的驚呼,隨手往旁邊用力一抓,也不知拉過了什麼擋到面前,才略略定下心來,再瞧眼前人,依然是雲堆翠髻,靨笑春桃,剛才峰巒起伏的旖旎風光全然不見,彷彿只是她的幻覺。她忍不住往他□一看,竟然看到紅衣下面,突然似乎有什麼湧動了一下,她不覺毛骨悚然,顫聲道:“你到底是男是女,是人是妖?”
那紅衣“女”子蘭花般的手指輕撫濃豔的唇角道:“人又如何,妖又如何?至於是男是女……”眼波流轉,往她身上來回打量,突然壓低了聲線,道:“妹妹,不如你親自來試試?”
這聲音極是魅惑,楚楚只覺得腦中突然昏昏沉沉,眼前漸漸升騰起一片迷霧,只看得到那雙眼似蹙非蹙,妖嬈萬端,引著她不由自主,想要循聲而去。體內一股燥熱方起,又是一陣冰寒,冷熱交替,好不難受,她這才醒覺此人又在施展魅術,不過此番卻是針對了她。看他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那目光,簡直猶如野獸盯著自己上好的獵物,她嚇得面色慘白,心想壞了,別是自己反做了人家的替罪羊,看來自己根本不是這人的對手,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乾巴巴道:“不……不用了。妖………不不,仙人,我不打攪你了,你喜歡男人,這裡就留給你罷!”早覷了個空擋,一個飛身,就欲躍出。
誰知她的身形方動,便覺空中猛然傳來無限重壓,雙腿膝陽關、陽陵泉兩處大穴驀地一酸,不由一滯,身形一個踉蹌,若不是那頭領不露聲色扶了她一把,差點就要跌到地上。她抬頭望去,那紅衣女子霞袖緩緩翻落下來,笑道:“我如今改主意了,男人哪有女人好呢?男人我不要了,你既然叫了我這麼多聲姐姐,不如跟我走罷!”語音未落,紅袖化為霓虹,已向她直直捲來。
楚楚全身氣血猶在翻滾,眼見得一條紅線撲面而來,轉眼間便繞上她的左腳,只嚇得她失聲驚呼。卻聽厲響一聲,金光一閃,紅線從中斷開。那金色噗地一聲沒入她腳畔土中,她抬頭一看,卻是那頭領危急中張弓搭箭,射斷了紅線。
她餘悸猶在,往後一抓,摸到一角衣襟,不管三七二十一,緊緊抓住,只聽他輕笑了一聲,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似在叫她放心。已聽那女妖冷笑道:“阿史那達魯,我好心放你一馬,你不要不識好歹。你若留下這個女人,我便網開一面,放你和你的部眾離開。否則,只等夏都攻破之日,你與你的父汗便相會於地下了。”
楚楚嚇了一大跳,死死抓住身後之人,一疊聲道:“喂,突厥人,你要有良心,我剛才這麼拼命地救你,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罷!”
那頭領噗地一笑,道:“過河拆橋的,似乎是你罷?”順手將她攬到自己身後,笑道:“阿史那的子孫,怎能叫別人搶走自己的可賀敦?”面色一沉,高喝道:“弓箭手!”
楚楚這才發現突厥士兵在這時已經結成箭陣,剎那間萬箭齊發,密密麻麻的箭簇,在夜空中不住鳴響。生與死都不過是轉眼之間,只聽得低呼聲響成一片,那些千嬌百媚的□女子,頃刻間已被貫穿,美麗的面容頓成死灰,還帶著不可思議的驚愕表情,眼睛睜得大大的,往紅衣女子方向望著,似乎在質問她為何見死不救。那紅衣女子立在風中,所有的箭簇,在她身外一丈處紛紛折斷,她裙襬上,都濺滿了噴濺而起的熱血,但她嘴角,竟含著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精緻的面容越發明豔,猶如地獄裡盛開的曼珠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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