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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不好,母皇臨去之時,將你託付給朕,朕曾經起誓,只要朕在,定保你萬世安寧,富貴永享。誰知朕一個疏忽,竟讓你受了重傷。是朕之過。好在達婭祭司法力通神,有她在此,必能保你周全。”
楚楚暗地裡撇了撇嘴,心想這冰魄功結成的冰稜豈是尋常之物,陰寒無比,刺中的又是經絡所在,縱然救得回來,右腿只怕已經廢了,看樓閏已被抬到門板上,又向門口看了一眼,竹陵已經不見蹤影,定是明白了自己的暗語,舒了口氣,攤開手去,任由衛兵在其上捆縛枷鎖。慕紗王痛得秀美的面目都業已扭曲,聲音暗啞,嘶聲道:“穆汀,你少在這裡裝腔作勢,其實你早就盼著本王死了,可本王偏不讓你如願!母皇從來最愛本王,這翔鸞宮,本來就是母皇為我所建,偏偏被你拆得七七八八,還改成什麼錦繡宮,我呸!若不是鐵老太偏著你,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金鑾殿上!”
女帝目中,流過一絲痛色,門外已轉過來一干人等,領頭的女官銀髮如雪,笑道:“小寧莫哭,待桂嬤嬤看看………哎喲,這傷口這麼深,必定痛得厲害,難怪盡說胡話。陛下莫怪,小孩子家家,信口雌黃總是有的,哪能就當真了?達婭祭司,倒要麻煩你了。”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指揮宮女,將慕紗王按住。女帝聞聲,單手合掌,滿面肅穆,向後行了一禮。
連楚楚都覺得有些好奇,向後看去,只見宮人跪伏施禮讓開處,緩緩走來一人,金髮碧眼,身形高大,體形豐滿,身著雪白絲袍,□著胸前一大塊雪白的肌膚,將她頸項上那顆碩大紅寶映得更加鮮紅欲滴,一路走來,身上的贅肉都似乎在顫抖,與她印象中那仙風鶴骨的祭司形象,簡直格格不入。面上也是肥胖得看起來猶如圓圓的一坨,將一雙眼睛都擠得只留下一條縫。看起來明顯是個混吃混喝過了頭的神棍,而且實在不夠敬業,連起碼的形象都欠奉。看來這漂沙國君沒有眼力是有傳統的,人家西突厥選的護國長老,一樣穿白衣,那個風采飛揚,就算沒什麼本事,光那模樣,唬唬人已足矣。當然了,想必吃過他的大虧以後,對他的看法會有所改觀。
楚楚失望得緊,便將腦袋一縮,退入人群中。她是鐵人鳳親自送入宮中,又是現下女帝眼前的紅人,維護的又是華貴君最寵愛的手下,這些御林軍哪會真把她怎麼樣,連個鎖鏈都選了根細細長長的,就隨便搭在她脖子上,行動當然沒受什麼限制。已見那達婭祭司顫著渾身肥肉,像座小山一樣慢吞吞移動過來,蹲下身來托起慕紗王右踝,從一旁取過乾淨棉布,將上面血汙擦盡。只聽慕紗王連聲呼痛,若不是宮人死力按著,只怕早就掙脫出去。達婭祭司眉毛也未抬,將自己手中活有條不紊做好,然後從旁邊取過一個水晶瓶子,倒出一些綠兮兮的藥膏,替慕紗王抹了上去。最後用厚厚的棉布,將她右腳嚴嚴實實包紮成一個大球,最後還在其上打了個漂亮的結頭,才拍拍手站起來,笑眯眯道:“好了。”慕紗王本來叫聲都已經暗啞,敷藥之後,漸漸平復了下去。女帝大為歡喜,施禮道:“達婭祭司,寧兒傷勢不重吧?”
那胖胖的女祭司並不回禮,眼睛仍舊眯成細長的兩條縫,聲音倒清澈得像泉水流動,道:“雖然傷了脈絡,短時間不得行走,但祭水節已經在即,到時神女壇開啟,讓慕紗王到神水內療養幾日,必然無礙。”
樓閏躺在木板上,聞言身體一顫,目光頓時暗淡。楚楚在旁,又不禁撇了撇嘴,心想原來看那達婭祭司手腳麻利,倒像是慣治病救人的,誰知說到後來,荒誕不經。腳筋均已割斷,又受陰寒,連黑玉斷續膏,都只怕沒什麼用,就算是神仙的洗澡水,也泡不出一個完好的人來。
女帝大為歡喜,又彎腰施禮道:“如此偏勞達婭祭司了。”突聽慕紗王冷冷道:“這下好了,小王反正命賤,達婭祭司又是神手,再重的傷也能治癒。看來皇姐又有藉口放你心腹之人一條生路了。”
女帝不覺一窒,望向一旁,面孔一冷,道:“怎麼還不將此二人押入天牢?”楚楚不覺大怒,正要發作,突聽那月娥女官柔聲道:“這樓總管雖然死罪難逃,但畢竟是華貴君的貼身侍從,而華貴君一直靠他扶持,此番既然要將其押走,也總得知會華貴君一聲。而且外面諾大動靜,卻不見華貴君現身,連片言隻語都未聞得,可是蹊蹺,卻不知病情是否加重?”
女帝聞言,不禁面有愧色,望向月下苑道:“朕見寧兒受傷,一時急怒攻心,竟然忘了……月娥說得正是,雖然要將樓閏伏法,卻也該跟華貴君說個明白。”抬步便要上樓,樓閏本來雙眼都已闔上,聞言突然在板上便是一陣掙扎,急急叫道:“不必了,樓閏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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