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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堅強的女子,普通女子傷成這樣,至少十天半個月不能下床。
她是個像謎一樣的奇女子,為什麼秦慕風不懂得珍惜呢?
“帶她到溫泉裡泡一下,千萬別讓傷口再次碰到水。”霍天頓了頓。回覆往昔的溫文儒雅的口吻命令著身邊的丫鬟,“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說出去。聽到了嗎?”語氣裡是堅決的語氣,柳阡陌畢竟是秦慕風的‘柳妃’。
呵,有名無實的柳妃。
初遇她的時候,她早已嫁人為婦。恨只恨,相見相識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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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殘陽的最後一縷光線也已經隱沒在高山峻嶺背後。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夜幕降臨,皓月當空,月華如水,浩瀚廣袤,漆黑如墨的星空裡是無邊無際的深黑。
寬敞明亮的臥室內,燭火滾滾,火舌搖曳,燈芯不時“噼啪”作響。
霍天默不作聲地靠坐在床邊,注視著床上的佳人。
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彈指可破的肌膚,勾勒著一副淡墨美人肖像。
她似乎觸覺到什麼,娥眉微微蹩起,稠密的睫毛微微動了下,魅惑人心的星眸慢慢睜開,欲要翻身動一下,就聽見霍天溫厚的詢問,“你醒了?”他驚慌地迅速縮回手,慢慢摩挲著停留在手指尖上的絲縷餘溫,獨自回味。
“是啊。”阡陌虛弱無力地平躺在床上,望著霍天溫和一笑,明媚如初春三月的陽光,笑靨如清高濁世的青蓮。
她生性怕水,當時她真切的聽到有腳步聲,才敢往水裡跳。原本以為來人是飛揚或秦慕風,確真沒有想到會是霍天。
霍天霍然起身站在床邊,輕聲探問,“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沒有。”回答得乾脆利落。她佯作置若未見,輕輕挪動一身子想避之不見他臉上的黯然哀傷,卻無意中牽扯到傷口。忍不住痛呼一聲。“嗬!”
霍天一著急,顧不得禮儀,心疼地抓住她的手。“怎麼了?哪兒不舒服?我去傳御醫。”踏步就要往門外跑去,卻被阡陌清涼如水的手及時抓住手腕。
阡陌望著他心急如焚的樣子失聲笑道,“不用這麼嚴重,只是不小心扯到傷口。休息一下就沒有事了。”
“不舒服一定要說。”
阡陌恢復平時冷漠如冰的目光淡淡掃過屋內,略帶疑惑,“霍大哥,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似乎是。。。。將軍府。
“柳似畫推你下湖,我把你帶回來了。”霍天擔心她會怕,儘量倉促簡碎一筆帶過。
“謝謝。”阡陌疲憊的磕閉眼睛,挪榆著一個舒服的位置,感嘆一聲,“好累啊。”
“你餓不餓?”他放開她的手,替她拉好被子。
阡陌窩在暖和的被褥裡,懶洋洋道,“我不餓。”聲音細若蚊子,似真似幻,飄蕩在霍天耳邊卻無比清晰。
霍天仿若未聞,顧自轉身,輕手輕腳從桌上小爐子裡倒了一碗藥,柔聲勸慰道,“還是先把藥喝了吧。喝了就可以快點復愈了。”
阡陌磕上的眼瞼緩緩睜開,揉了揉眼,渙散迷離地作勢翻被起身,霍天卻比她更早一步走到她床前,輕扶住她的身子,隨手執起一個軟枕放在她背後的舊傷處。磁性的嗓音滑至耳邊,“小心,別碰到傷口。”
“嗯。”阡陌心跳加速,耳根發熱,慌忙尷尬地往後靠,跟他保持著距離,固執伸手自己去接湯藥。
“別動,我餵你吧,小心傷口。”他嘶啞無奈,她茫然失措,避之不及的神情全收眼底,為什麼他的心還是會不自制地霍然疼起來呢?無以復加的疼痛如洶湧澎湃的浩浪淹沒了他,就好比手心上的張問被狠狠抽裡那樣,再複合,再抽離,如此迴圈,永生不息的桎梏。
她冷然回絕,“謝謝霍大哥,還是我自己來吧。又不是斷手斷腳,殘廢人似的。”
“呵呵。。。那好吧。”除了苦澀與尷尬,還有什麼?
阡陌閉上眼睛,單手捏著鼻子,伸著粉舌舔試下藥汁,苦澀的觸覺令她直打哆嗦,渾身顫抖起來,大咧咧地叫苦,“好苦啊,好苦啊。不喝了。”
霍天還是隱忍不住的抽下乾澀的嘴角,一掃方才的陰霾,踱步從桌上取下一顆蜜餞忙遞到她手,催促道,“快。快吃一顆蜜餞解解苦。”
直到阡陌把新鮮的蜜餞含在嘴裡,娥眉微揚,期待的眼神,咧咧嘴,率真得可愛,纖細的手指指著桌上剩餘的蜜餞,盪開笑靨,聲音如玉帛輕扯,玉珠散落般清脆嘹亮,“我還要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