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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喝我就喝，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白霏煙挑眉，桀驁不馴。

秦慕風翻個白眼，“冷冰冰要你喝的。”這碗藥已經送進來很久了，邪手神醫特地囑咐，只要白霏煙醒來，用灌的也要讓她喝下去。

白霏煙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搶過他手中的湯藥，“喝就喝，怕你啊。”聽大姐的，絕對沒錯。

苦澀的藥味讓白霏煙清秀的小臉皺成一團，“苦啊。”她伸出舌頭，像小狗。

“吃一顆。”秦慕風塞一顆蜜餞進她口中，霏煙立刻嚐到香甜的味道。

又吞下一刻蜜餞，白霏煙不以為然的哼了哼，“還不錯，想不到堂堂平南王，也會做討好女人的事。”

“阡陌，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如此伶牙俐齒又任性的女人。”他記憶中的柳阡陌，是個冷冷漠孤傲又世故的女子，不多言，不幼稚。眼前的柳阡陌，完全是個鬧脾氣的小女人。

白霏煙斜睨他一眼，“不服啊？你咬我啊。”

秦慕風塞一顆蜜餞進她口中，沒有跟她計較，“吃吧。”

白霏煙努努嘴，“吃就吃，怕你啊？”

她稚氣的語氣神情讓秦慕風不禁莞爾，他無奈的搖搖頭，“哎…。吃吧。”

“看來，兩位感情融洽。”一個醉醺醺的女人跨進門檻，跌跌撞撞趴到床前。

秦慕風皺起眉頭，“你確定她是冷冰冰？”

白霏煙從頭到腳打量了冷冰冰一眼，“是的，我確定她是我大姐。”冷冰冰穿一套寬大的麻布衣裳，衣服褲子上均繡著黑色骷髏頭。一身衣服到處挖開小洞，袖口衣邊破破爛爛，襤褸不堪。長髮綁成馬尾，散亂的紮在腦後。

“傳說中的神醫就是這樣？”秦慕風很懷疑。“我以為自己看到一個乞丐。”

“我大姐一直都是這樣。”冷冰冰身上那套衣服是幾千年後最流行的裝束，真沒見識。

冷冰冰抬起頭，朝白霏煙嘿嘿一笑，“小妹，真不好意思，我剛剛又喝了點小酒。不過我用人頭擔保，不會誤診，更不會醫死人。”

白霏煙不禁失笑，“我知道，邪手神醫冷冰冰不會誤診。”認識冷冰冰那麼多年，幾乎沒見她清醒過。

冷冰冰靠在床上，手指插進青絲，咳了一聲，“根據我多年研究的經驗，你一定喝了秦慕風的血。他對下蠱的人‘痴心不改’，你對他‘痴心不改’。”冷冰冰咂咂嘴，“這傢伙真他孃的幸運，被下蠱還能享受連帶福利。”

白霏煙一愣，眯起美眸，“什麼？”她愛秦慕風是藥物的關係？

“我中了‘痴心不改？’”秦慕風同樣眯起眼睛。

“你是聾子嗎？我說的夠清楚，你中了傳說中的‘痴心不改’。‘痴心不改’很特殊，中蠱之人會死心塌地愛下蠱之人。”她打個哈欠，“你最愛哪個女人就是兇手。”冷冰冰的目光緩緩落在白霏煙身上，意味深長地道，“小妹，能做的我做了，該說的我也說了。我想，你們都需要一點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想解蠱可以找我，不想解，我無話可說。”

白霏煙微微沉默，“我知道。”

秦慕風低下頭，低沉的開口，“阡陌，你希望我怎麼做？”

白霏煙苦笑了一下，緩緩搖頭，“我不知道。”

他自嘲一笑，“很諷刺是不是？”

白霏煙亦搖頭，“不，一點都不諷刺。我不知道你愛彩霞是不是因為藥物的關係，但是…。她的聲音變得很輕柔，輕柔得幾乎聽不見，“我是真的愛你，藥物能左右我的情緒，卻左右不了我內心深處最真切的想法。慕風，我愛你。”白霏煙輕輕握住秦慕風的手，“白霏煙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愛你，我不後悔。即使…。你不愛我。”她是個不容易動情的女子，一旦愛了，死心塌地。她只有一顆心，一份情。給了秦慕風，便沒法再收回來。

秦慕風握緊白霏煙的手，“我對不起你。”

白霏煙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只能說，天意弄人。”

“你希望我怎麼做？”他的聲音略顯沙啞。

她淡淡一笑，“我不是你，不能替你做決定。我想，你需要好好靜一靜。”

秦慕風緩緩放開白霏煙的手，轉身背對著她，“給我一點時間。”

“好。”

秦慕風頓了一下，大步走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白霏煙苦笑，“大姐，他一定很痛苦。”

冷冰冰認真的看著她，“你呢？你痛苦嗎？”秦慕風苦，她何嘗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