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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和舞空大搖大擺的出了魔霧，見後面沒人，便找了個僻靜的所在停下。隱去了身上的靈氣，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想當山大王。”舞空滿懷憧憬的說道。

“好。”寒衣點頭。

“我從小就夢想著當一個山大王，不但手下有一群嘍囉，還可以把喜歡的男人搶回家，嘿嘿……”舞空繼續星星眼的憧憬。

寒衣冷著臉捏住舞空的手，壓著嗓音問道：“我聽聽，那個男人是誰？”

“我說說而已啦！”舞空被他捏疼，尖叫了一聲，寒衣手上的力量立刻鬆了些，舞空趁機甩開他，跳到一邊笑道：“當山大王的首要條件呢，是先找一座山，那山最好靈氣充沛，有益於你我的修煉；不太遠就有個鬧市，至少有一兩家手藝不錯的酒館；最好還有些小妖跟著，供咱們差遣……嗯，暫時就這些。”

寒衣見她興致盎然，冷峻的臉孔也不由得柔軟了些，嘴角居然揚起一抹微笑：“又要靈氣充沛，又要離鬧市不遠，你的要求也太多了吧？小妖倒是容易，只要咱找到了那座山，山上但凡有妖。我都幫你收服。”

“嗯嗯！”舞空雖然知道自己命運堪憂，但是她似乎早就習慣了，現在反而有一種天高任鳥飛的快樂。

可不是，從前最快樂的日子是在靈玉宮，可惜，如果她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就再難回去；魔王殿雖然能當米蟲，卻好像關在牢籠裡的金絲雀，心情壓抑。現在好了，可以自由自在的享受一下生活——自己會法術，又有美男相伴。她忽然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此刻，兩個人都隱了靈氣，不施展任何法術，只是高高興興的向前走，寒衣見舞空居然有點蹦蹦跳跳，嘆道：“我若知道你離開魔界這樣開心，何必等到今日？解了洱蒼的禁制便出來多好？”他心裡其實想說，我見你那樣想回靈玉宮，以為有個後臺你才安心，原來不是這樣。

舞空笑嘻嘻的說道：“傻弟弟，你沒體驗過人世的快樂，自然不懂得。對啦，在找到那座山之前，我們就做凡人可好？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咱們隱了靈氣，紮在凡人堆裡，也許更難把咱們找出來呢。”

“你說怎樣便怎樣。”寒衣見她高興，心裡舒暢，也隨和了不少。

***　***

兩人走著走著，就見前面遠遠的橫著一眼望不到邊的江水，江邊泊著一艘小船，岸邊還有幾個人影在河邊等著。

舞空變作一個布衣小廝，本想讓寒衣變個書生，寒衣依著他的要求變了，看衣著像是書生，看氣度倒像一個瀟灑不羈的江湖俠士，雖然擺著一副冷臉，也養眼之極。

舞空雖然心裡讚歎，卻並不表現出來，只是低聲叮囑：“這次可要小心，再不可隨便傷人！”

寒衣知道她是說自己上次殺了那幾個打劫的莽漢，舞空一直記掛著，便冷冷的哼了一聲，還要繼續往前走。

“先說好！”舞空拉住他，堅持道。

寒衣沒辦法，只得點頭：“我不會‘隨便’傷人。你放心。”他故意把“隨便”兩個字咬得重些，趁著舞空愣神的功夫，便跑到了前面。

“大哥，請問這船是到哪兒的？”舞空跟了上去，挑了一個看上去面色和善的中年男子，謙恭的問道。

中年男子一看，是個俊秀的小書童，十五六歲的摸樣，說話和和氣氣的，心裡便有幾分喜歡，微笑著說道：“江對岸是扶蘇鎮，這兒的船都是開到那兒的，要是想去別的地界，再從那裡坐車。只是，這船的票都賣完了，你只能等下一班了。”

“下一班？還要多久？”舞空忙問。

“大概半個時辰。”中年男子答道。

舞空一邊點頭答應著一邊看那些人的揹筐和口袋，看樣子，江這邊是山，山上大概有些草藥，這幾個人應該是在這邊採摘了草藥，再坐船回扶蘇鎮去賣的。

半個時辰也好，可是趁機看看這山和周遭的環境。

舞空點頭謝過，便站回寒衣身邊，低低的跟他說話。

那些採藥的男人大都生得黝黑粗壯，忽然看見來了一對主僕，都細皮嫩肉，俊秀非常，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多時，船老大便招呼著大家準備好船票上船。

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走到前面，指著舞空兩人跟船老大說著什麼，旁邊也有人附和，舞空注意到了，立刻豎起耳朵傾聽，原來，是那些採藥人同情他們還要多等一個時辰，請船老大載他們過江。

舞空雖然並不著急過江，但大家替他們說話，好歹也該表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