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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清晰,像是被誰精心用筆描出來的,一筆一筆的,小心而細緻,趁著他一向瑩白的臉色,像一個乖巧的娃娃。
舞空看得入了神。漸漸停住了絮絮叨叨,等她醒過神來,想接著絮叨時,已經忘了自己說到了哪兒,曾經說過什麼,乾脆不再去想,弓起身子,輕輕的把嘴唇覆上寒衣的眼瞼。
和從前不同的是,那眼瞼是溫的。
她一路啄下去,輕輕的,像蜻蜓點水,一直吻到那嘴唇。
嘴唇也是溫的,舞空幾乎以為,這不是寒衣。
她抬起頭仔細看看,沒錯啊,就是他啊?
再次吻上去,舌頭小心的探入寒衣的唇間——仍舊是溫的。
她正慢慢試探著,忽然覺得一隻溫熱的大手扣住了自己的後脖頸,唇下的寒衣竟回應起自己的吻來。
舞空的心立刻急速跳動起來,她想躲開仔細看看寒衣,卻被那隻大手鉗著離不開,只得瞪大了眼睛——近在咫尺的寒衣,也正微眯著亮晶晶的墨綠色眼眸。深深的看著她。
舞空的淚立刻湧了出來,三下兩下爬上了床,手臂一揚便放下了床幃,還不忘在外面設了結界,手腳並用鑽進寒衣的被子,和寒衣廝吻在一起。
這是他們從前的功課,自然吻得無比熟練。
可是,這個吻,卻彷彿隔了千年萬年。
舞空直到吻得喘不上氣來,才稍稍離開了些,寒衣捧著她的臉。用自己的額頭頂著她的額頭:“舞空,舞空……”
“是我。”舞空再次哭得稀里嘩啦,“你怎麼那麼傻?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擋著?你差點要了你自己的命,你知道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不許你死,你若死了,我就算衝進冥王殿,殺了冥王,也要把你找回來。”
“你傻啊!”舞空聽著他熟悉的霸道,噗的笑出聲來,“你殺了冥王,咱倆還有命活?”
“我殺了妖王,不是還一樣活著?”寒衣隨口說了出來,見舞空笑容一滯,連忙繼續吻過去,“別說那些,讓我好好親親你。”
兩人又廝吻了很久,寒衣才忽然“咦”了一聲:“我怎麼覺得自己不太一樣了?”
“傻瓜,你才覺出來?你的身體是溫的。”
“啊?!”寒衣騰的坐起來,凌空一抓,寒冰劍立刻出現在手裡,他揮動著試了試,詫異道,“我的功力沒有變化啊?身體怎麼是溫的?”嘴裡說著,寒冰劍已經再次隱沒,掀開被子盤膝坐好,試著執行真氣,“修為也沒變啊?”
“要不,讓師父看看去?”舞空也很奇怪。
她本來以為,寒衣身體變溫,最大的可能是修為沒了,變成了普通人——不對,普通的仙丹,就像他剛剛化形時一樣。
“師父?”寒衣目光凌厲。
“是啊,咱們是在靈玉宮,我的紫苑。”
“師父救了我?”
“是啊。”
“我被我爹的仙殺打中,怎麼可能治癒?師父怎麼救的我?”寒衣對惑夔的黝黑盾牌顯然非常瞭解。這樣舞空又緊張,又感動。
緊張的是,怎麼說?是自己受了師父的孕,那胎芽救了他?
感動的是,寒衣撲過來救自己的時候,就知道那仙殺的厲害,更說明他對自己的真心和在意。
“怎麼了?”寒衣見舞空目光閃爍,心裡沒來由的緊了一緊。
“師父說,你我同爐煉製,須要我的……我的母血,和師父的……父血相和……做出一個小肉芽來,在放進煉丹爐裡煉製了,給你吃,你便能醒。”舞空努力笑道。
儘管她說得非常隱晦,寒衣還是很快明白過來,墨綠色的瞳仁縮了一縮,緩慢的爬過來,把舞空逼到了床角:“你的母血和他的父血?做出一個小肉芽來?我昏睡了多久?”
“六……六個月。”
寒衣冷笑:“他這般沒用?跟你同房六個月,才讓你懷上那個小肉芽?”
“寒衣!”舞空兩眼冒火,幾乎發作,又想到寒衣大病初癒,自己也沒說清楚,他誤會也算情理之中,才努力壓下了怒氣,儘量平心靜氣的說道,“前五個月,師父一直在尋找別的法子,”她忍不住悄悄隱瞞了靈玉天尊的算計,“直到第六個月,才不得不用這個法子……”
“你是說,他並不是沒用,強得很。”寒衣冷笑著打斷她。
舞空努力忽略他的冷嘲熱諷,繼續說道:“師父是三界神醫,何必與我同房?他用法術取了我的母血拿走,在玉寒瓶裡和他的父血相融,生出那小小的胎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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