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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練出來的平靜與世故,這多年來,他什麼沒見過,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即使心裡再不願,顏墨軒也不能當著面就抗旨,只能隨著來福一同去見皇上,為免被比狐狸還鬼的來福看出來什麼,他甚至看都未看平寧龍宇一眼。
不好!平寧龍宇的腦海裡突然冒出這兩個字,以他之前對顏墨軒的特別留意,他相信,顏墨軒不會出賣他和裴蓓蓓,但是,誰又知道那個讓人看不透的皇上會不會看出了什麼,說不定這又是那人的一個圈套。
但是身上的傷由不得他硬來,只能老實地待著,靜觀其變。心裡越急,臉上反而越平靜。
……
正應了‘東風夜放花千樹’,今日的御園之中,到處掛滿了耀眼的彩燈,明亮如白晝一般,人人都喜氣洋洋,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閔赤天興致很高,頻頻舉杯,大臣們見皇上高興,也就盡情地喝了起來,只喝了個天昏地暗。
裴蓓蓓正在想著如何脫身,所以這些熱鬧只讓她有些心煩,閔赤天一邊喝著酒,一邊把她禁錮在懷裡,別說是走,就坐起身也是不易。
而皇后卻被安置在一旁的小桌,按著閔赤天的本意,他是不想讓皇后出席,但是今晚後宮的嬪妃都來了,他也就預設了皇后的與宴。只是與他同座卻是不可能,只在一旁安置了座位,雖說比起其他妃嬪來地位還是高了許多,但是在眾人的眼裡,她已形如擺設,被廢只是早晚的事。
於是一干妃嬪們只對裴蓓蓓極力地討好著,把昔日對皇后的熱情全都用到了她的身上。
裴蓓蓓無奈地虛應著,一張臉假笑的僵住,而心裡急的更是如火煎,怎樣才能找個理由脫身呢?
“愛妃不舒服?”閔赤天為她拭去鬢角的汗水,這冷的天氣裡,她竟急出了汗來。
裴蓓蓓正找不到理由,聽他一問,於是點頭道:“突然覺得身上很熱,怕是受了風寒。”
聽她一說,閔赤天被酒氣薰的有些泛紅的臉上現出關切,吩咐道:“速傳御醫為娘娘診病。”
“不必了,臣妾回去歇息一會兒就好!”裴蓓蓓急忙攔道。
“也好!愛妃早些回去歇了吧!”閔赤天拉起她的手,不捨地在上面印上一吻,道:“只是愛妃不在,朕也覺的無趣了。”
裴蓓蓓一心只想快些離開,只是衝他柔媚一笑,如果順利,很快就要離開這裡,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他,所以只是一個笑容,裴蓓蓓就不吝嗇了。
只是當她起身只走了幾步,見顏墨軒在總管太監來福的帶領下,目不斜視地向這裡走來時,她的心‘咯噔’一下,第一反應就是,平寧龍宇被出賣了。
第五十章
“愛妃怎麼不走了?”閔赤天臉上帶笑地溫柔問道,然而他的眼神冷的似冰,比這冬日的嚴寒更加的冷。
裴蓓蓓不言語,只是站在那裡盯著顏墨軒漆黑如夜的眸子,想從裡面看出些什麼。
但是她失望了,那裡除了平靜,什麼也沒有。
是的,平靜,死一般的平靜,像是一潭成年死水。
“微臣參見皇上。”顏墨軒無聲地跪在地上,垂下頭,至此,他再也不想說什麼,一切的解釋,都是多餘。
“墨軒,你可知罪?”閔赤天端起旁邊鑲滿珍珠的金酒杯,仰頭喝下後,春風化雨地輕聲問著,如同在說,“墨軒,你看這園中的燈可好看?”
“臣知罪!”顏墨軒平靜地答道,心已成灰,除了對上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時的一點心悸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可以讓他心中再起波瀾的理由。所以,當這個做了多年的兄弟,生疏地問著的時候,他並不覺得有絲毫的難過,唯一的一點就是因為未能完成對裴蓓蓓的承諾而生起的愧疚。
“知罪?哼!”閔赤天冷冷一哼,“你還真是朕的好兄弟!”
“兄弟。。”顏墨軒坦然抬頭,“臣斗膽問皇上,皇上可還當微臣是兄弟?”
閔赤天一怔,凝重地點點頭,“是的,不知從何時起,朕也對墨軒不似從前的交心了,大概是遇上她之後吧!”
閔赤天的手向裴蓓蓓一指,“或許她就是造成我們兄弟離心的根由,是否沒了她,我們還會重拾兄弟之情?”
裴蓓蓓心裡一驚,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魅力,但是看了閔赤天近乎赤紅的雙眼,她還是驚懼的向後退了一步。
“皇上您錯了!”顏墨軒凜然不動地直視閔赤天,“即使沒有她的出現,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君臣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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