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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
一直過了很久,她才抬起頭,看看樹棺,又看看我,隨即把我抱的更緊,唯恐一鬆手,我就會從眼前消失。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苗玉睜著淚汪汪的眼睛:〃是我把你帶到這裡來的〃
〃什麼?你說什麼?〃我的腦子轟的一下,險些炸裂,苗玉雖然哭的厲害,情緒又激動不已,=但她的神智明顯是清醒的,她這樣一說,無形中已經顯露出一個事實,一個我從來沒有想過而且有點難以接受的事實。
這個躺在烏蘇木樹棺中的人,真的是我?
〃是我把你帶到這裡來的〃苗玉伸手擦著眼淚,但那淚水彷彿是擦不盡的,擦掉一片,又流出一片:〃你死在連環山,血流了一片,我哭著,不想讓你就那麼死去,我帶著你來這兒〃
苗玉的話音還沒落,我的腦子裡驟然閃現出了連環山的輪廓,層層疊疊的連環山,山邊奔流的大河水,烏雲遮天蔽日,翻翻滾滾,我看到一道身影猛然從烏雲中跌落下來,直直的落在群山之間,天地悲鳴,日月無光,那道身影踉蹌著想要爬起來,但力有未逮。他的額頭上有一個血淋淋的洞,他滿臉滿身都是鮮血,想要努力挺直自己的腰身,想要重新站起。
但他失去了生機,也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的眼睛粘著血光,無力的朝南面望了一眼。我看到了他的臉,就是此刻躺在樹棺裡的人。
我不止一次聽人提起過連環山這個地方,然而此刻聽苗玉提起,卻帶給我一種強烈到無以復加的震撼。我真的覺得自己的腦海裡有什麼東西想一個勁兒的朝外跳,可是還沒等抓住那條隱約露出的線索,額骨後面的漩渦如同剎那間膨脹了無數倍,險些把整個顱骨都撐的炸裂。
那種感覺說都說不出來,好像腦袋要被崩裂成碎片,我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雙手抱著頭,痛苦的在地上來回翻滾,忍都忍不住。
〃不要!不要!〃苗玉立即停止了想要說出的話,她翻身緊緊抱著我,臉貼著我的臉,急促又小聲的唸叨著:〃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出那些,不該說出來〃
我的腦子混亂了,亂的一塌糊塗,無法承受的痛楚中帶著難言的悲苦,我好像回想起來一點點,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想起來。但是我已經知道,很久之前,在連環山,曾經死去了一個人,那個人,是我?
苗玉不停的撫慰,不停的抱著我,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痛苦難當,好似腦子要崩裂的危機才漸漸消退,我全身上下都是汗水,隱隱有一些後怕,真的和太爺說的一樣,有的事情,只能我自己去琢磨,如果別人說了,我會因此而失控甚至死掉。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有口難辨
我恢復了一些,和苗玉並肩坐在一起,她滿臉都是歉意,連說話間都盡力放緩語氣,彷彿話音重一點就會影響到我。我安慰她,同時心裡在默默的想。
很多事還沒有想起來,但已經可以推測,這個躺在樹棺裡的人,當年死在了連環山,是苗玉把他帶到了這兒,放在傳聞中可以死而復生的烏蘇木中,期盼他能夠重生,不過烏蘇木沒有傳說中那種神效,他躺了這麼多年,依然是一具屍體。
這無疑也說明,這具烏蘇木棺,不是為這個人而打造的。那麼,原本葬在九黎古殿中的人是誰?他為什麼不翼而飛了?
我們坐了很久,我也想了很久,然後慢慢站起身,當我的目光再一次注視到棺中那個人身上時,視線重新恍然。那人已經緊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眼睛,在此刻好像睜開了,他無聲無息的望著我,沒有開口,目光淡如秋水。
我不感覺畏懼,不感覺可怕,心底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慼。那種感覺,我想沒有任何人體驗過:自己親眼看著自己的屍體,看著它一點點的腐化,一點點萎縮。不知不覺中,我的眼睛裡也充盈著淚水。
轟
在淚水流滿了眼眶的時候,沉寂的烏蘇木樹棺突然一晃,棺材中的屍體像是將要浴火重生一樣,被一團看不見的火焰圍住了,屍體急劇的開始虛化,飄渺,彷彿被燒成了一片灰燼,一點一點的從眼前飄散,消失。朦朧中,我聽到了一道聲音,在虛空與耳際之間迴盪。
〃我為大河生,為大河死,那根絲,我斬不斷,紅塵鉛華,我洗不盡,你來了,我就走了〃
隨著這道聲音,棺材中的身影完全化成了一片粉塵,我想伸手抓住他,但是手一伸,那片粉塵嘭的爆開了,混入了空氣中,慢慢的飄散,再也無跡可尋。
〃他走了〃苗玉可憐巴巴的望著我,把我的手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