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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動手,其實是在等,那個老學究說過,會有人過來幫忙。
我們到這裡的時候是夜裡九點多十點鐘,這一等就是兩三個小時,老油子不知道我在等什麼,又不敢多問。一直等到十二點過了,我們三個人幾乎同時聽到從河岸前面不遠的地方,傳過來一陣鈴鐺聲。我對這種聲音很敏感,因為當時吃過守門狐的虧,但是此刻的鈴鐺聲很正常,聽到聲音之後,從那邊漸漸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那是個很老很老的老頭兒,彎腰駝背,牽著一頭跟他一樣老的毛驢,沿著河岸走。毛驢瘦的毛都快掉光了,脖子上掛著一串鈴鐺,一走路就會發出叮噹的響聲。我還不能確定,這個老頭兒是不是老學究說的過來幫忙的人,不過等了等,對方徑直就朝我們這邊來了。
〃這老頭兒〃老油子看看老頭兒,又看看我,一臉狐疑。
我想跟老頭兒說句話,但是他好像老的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牽著那頭一搖三晃的毛驢,不理會我們,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一直貼近了河道下水的地方,使勁睜著眼睛朝前面望了望,咳咳的一咳嗽,沙啞著嗓子道:〃黑蛋,去吧。〃
那頭骨瘦如柴的毛驢走路都打晃,但是一到河邊,看見奔流的河水,頓時就像來了精神,一瘸一拐的跑著,四蹄飛張,噗通一聲跳下了河。
〃你。〃老頭兒蹲在河道邊兒,看見毛驢下了水,轉頭看看我,道:〃也去吧,抓著黑蛋的尾巴。〃
到了這時候,毫無疑問的說明,這老頭兒可能就是老學究所說的過來幫忙的人。但是老頭兒沉默寡言,就說了幾個字,再也不肯開口,我問不出什麼情況,轉身就朝河岸下水的地方走。那頭瘦巴幹筋的毛驢在水裡撲騰的很歡實。不知道是我看錯了,還是真有其事,我總覺得這頭毛驢身邊大概兩三米的方圓內,水裡的泥沙彷彿都被逼開了,水變的清澈了一些。
我心裡更有底了,跟老油子把土製的換氣裝備帶上,跳下水之後一把揪住毛驢的尾巴。毛驢在水裡就像一條生龍活虎的大魚,翻身紮了下去,拖著我們朝水裡下潛,它一路潛下去,周圍的泥沙被逼的翻翻滾滾,本來不利於下水的情況當即被逆轉了。很順利的一口氣潛到了河底。
在潛入水底的同時,老油子拿了一種大號又很特殊的手電筒,光線非常強,透過眼皮外面覆蓋的那層膜,我看到一團一團泥沙翻滾的水流後,顯出了一道石門,跟老油子講述的沒有區別,石門上花紋繁複,正中間,有一個很清晰的凹痕,那凹痕的紋路和鎮河鏡果然一模一樣。
毛驢拖著我們一直游到了石門跟前,我鬆開它的尾巴,在水下呆的時間有限,我馬上取出脖子上的鎮河鏡,反手按到石門的印記中間去。銅鏡跟這個凹痕絕對配套,鏡子好像平整的鑲嵌在裡面一樣,在鏡子按進去的同時,厚重到無法形容的石門咔的從中開合,露出一道足能容人透過的縫隙。
計劃是下水之前就商量好的,石門出現縫隙,老油子馬上攀著門邊,用力擠了進去,我也跟著鑽進石門。這道神秘莫測的石門裡面,連一滴水都沒有進,腦袋剛剛扎進去,我就感覺到一陣咚咚的響動隱隱約約從裡面某個角落傳來。
那陣聲響和老油子說的差不多,好像一面大鼓在敲,聲響雖然不大,但是讓石門後面的空間一下一下微微的顫動。
第二百六十章 井中之心
石門中的這陣顫動完全被封閉的石門隔絕了,如果呆在外面,連一絲一毫都感應不到。那種顫動很輕微,但足以讓人感覺震驚,老油子抹了抹臉上的水,顯得有點不安。我站在原地,沒有邁動腳步,然而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卻從內心最深處轟然升騰起來。
我可以確定,這是我第一次聽人說起這道石門,而且是第一次親自涉足這裡,然而在進入石門的一刻,我卻隱隱的感覺到了熟悉。就好像自己住了很多年的家,就算蒙著眼睛被人帶到家裡,什麼都看不見,也能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
隨著這種特殊的感覺在心頭瀰漫,連我自己都恍惚了,有些不敢確定,我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兒嗎?
〃老弟,先不要發愣。〃老油子在旁邊拍拍我,神色間有點哀傷,也有點失神。我清醒過來,隨即,就嗅到了一股臭味。對於我,還有老油子這種經常在墓地中行走的人來說,那種氣味並不陌生,是屍臭味。這道石門封閉了很多年,老油子的同伴硬擠進來之後就沒有再出去,那人很可能已經死在這裡,連屍體都腐爛了。
〃柱子?柱子?〃老油子的聲音有點發顫,舉著手電筒朝前照過去,石門後面的空間不算很大,那種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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