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部分(第1/4 頁)
西很少會找他們的麻煩,我說不清楚這是好意還是監視,反正覺得不自在。開始的幾天,還能在天黑的時候駕船回來,路線越走越遠,就趕不回了,除非帶的乾糧什麼的吃的差不多了,才會回抱柳村一次。
沒人知道在漲水的時候每天走船有多累,連著折騰了幾天,我回了村子一次,讓他們準備點乾糧。身體乏的要死,吃了晚飯回房倒頭就睡過去,睡的很沉,斷斷續續做了些夢,我夢見老鬼在一條路上走著,還夢見爺爺穿著紅衣服坐在石頭棺材裡。
就這樣睡到後半夜的時候,我一下子就醒了過來,周圍沒有什麼聲音,也沒有動靜,但猛扎扎的就醒了。天氣很熱,窗子大開著,我躺在床上,總覺得氣息有點詭異,卻說不清楚那陣詭異到底從何而來。躺了兩分鐘,腦子裡昏昏沉沉的睡意還沒有完全消失,一陣夜風順著窗子飄了過來,我嗅到了一股臭味,很難聞的臭味。抱柳村的人撈財神,味道本來就不怎麼好聞,但這股氣味尤甚。我翻身坐起來,跑到窗邊,朝外看了那麼一眼,頭皮頓時就開始發麻,唯恐是自己看錯了,趕緊揉揉眼睛。
這兩天難得的放晴了,月光皎潔,我看到窗戶外頭那條路上,慢騰騰的爬著兩個人,像是兩隻脫了殼的蝸牛,慢慢的蠕動。看到這兩個人的一瞬間,我第一個念頭就是宋家人又在搞鬼?然後又看了兩眼,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腳底板。
那兩個,可能不是活人。麗討陣。
它們一邊爬,身上的皮肉一邊一塊塊的朝下掉,一路爬過來,地上留下兩道黃漬漬的印子,那種發黃的印,是屍水。順著窗子飄進來的臭味,就是從這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我的頭大了一圈,首先想到的是七七,她就在隔壁的房裡,不知道這時候醒了沒有。那兩個爬動的“人”好像並沒有注意到我,沿著路朝東邊爬走了,越來越遠。我轉身就想開啟房門,過去把七七叫起來,但是剛剛跨出去一步,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那敲門聲顯的很不正常,一聲聲沉悶的敲門聲,就好像一把錘子在敲打心臟,每響一下,心頭就震一下。我立即緊張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沒有開門,扒著門縫朝外看了一眼。這一眼看過去,心裡又發毛了,敲門聲一直在響,但是門口卻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不見。
怎麼回事!?
我不敢亂動,就覺得腿肚子突然轉筋了,一轉眼的功夫,我突然發現,那陣敲門聲是從門檻哪兒傳過來的。透著門縫視線太狹窄,我慢慢蹲低身子,沿著門縫朝下移,等到完全蹲下來的時候,我差點就叫了起來。
門檻外面,趴著一個已經不像人的“人”,可能是死掉的時間太久,渾身的皮肉爛了一半,白森森的骨頭從潰爛的皮肉中顯現出來,泛黃的屍水把地面浸溼了一片。這個“人”埋著頭,趴在地上,舉起爛糟糟的手,一下一下拍打著房門。
在我貼近門縫看到它的同時,它一直埋著的頭突然就抬起來了,臉上的肉爛了一半,露出顴骨,一隻眼眶的眼球不見了,另一隻就像糟了的葡萄,掛在眼眶外頭。
“孃的!”我一下子嚇的坐到地上,氣都喘不勻了。
但是門外那個爛糟糟的“人”反應好像比我還大,這一刻,我才發現,脖子上掛著的那面鏡子,微微的折射出一點點光,透著門縫鑽了出去。那個“人”頭一甩,抽手在地上爬了幾下,然後順著門檻外的幾級臺階滾了下去。
“七七!”我心裡雖然怕的要死,卻不能不管七七,翻身爬起來,壯著膽子開啟門,門一開啟,一股股燻人的味道就撲面而來,我有點懵了,整個抱柳村好像死寂一片,我能看到至少五六個爛成一團的“人”,正在月光的照耀下爬來爬去。
我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抬腳衝出房間,衝出去的時候頭一轉,本就緊張的心好像要炸開一樣。七七的房門大開著,屋子裡已經沒有人了。
我跳下臺階,左右張望著,如果在平時,抱柳村的人不會睡的那麼死,總會有守夜的人,但是此時此刻,整個村子好像完全空了,黑燈瞎火。頭頂的月光灑落下來,只能看到幾個在地面上慢慢蠕動的“人”。
驚恐和緊張讓我慌亂不堪,我繞著那些爬動的“人”,心急火燎的到處亂看,抱柳村不大,除了幾條四通八達的小路,就是直通村口的那條大路。我全力躲避那些爬來爬去的“人”,從大路旁邊一叢雜草上躍過去,但是身子還沒站穩,草叢裡嘩啦一響,一個爛糟糟的人不知道怎麼陷到路邊的水渠裡頭,扒拉著雜草想向外爬。我腦子裡頓時一空,什麼都顧不上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