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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鍬觸碰到的東西很大,隨著清理,我漸漸察覺出,那好像是一隻蒙著鐵皮的大箱子。役丸司。
這是什麼東西?我就覺得這隻〃大箱子〃和一隻棺材的形狀很相似,箱子四周的鐵皮蒙的密不透風,一絲痕跡都沒留下。我又清理出一塊地方,在箱子周圍慢慢的看了看,找到了鐵皮的接縫。我用刀子撬開一點縫隙,把整塊鐵皮逐步的揭掉,鐵皮揭掉一半的時候,我看到鐵皮裡面,果然裹的是一口薄皮棺材。
都是死沉沉的東西,然而看著這口棺材,我卻能察覺出一些隱藏的資訊。這種薄皮棺材很簡陋,白茬木板直接釘起來,連漆都沒上,是最寒酸的壽器,比裹著一張草蓆下葬的人也強不了多少。我心裡泛起嘀咕,爹對自己人一直都是溫和寬厚的,陳家不是豪門大戶,但絕對不至於寒酸到這地步。
白木板棺材,說明下葬的很草率,但棺材外面蒙著鐵皮,又埋的這麼深,說明了什麼?說明爹不想讓人知道墳裡埋的是孃的棺材?我見過無數口棺材,卻沒有任何一口棺材讓我此刻這樣心情起伏不定。我把棺材外面的鐵皮全都揭掉,心裡在考慮該怎麼開棺,因為這畢竟是母親的棺材。不過等鐵皮揭掉的同時,薄薄的木茬棺材隨之崩裂了一道縫隙。
這種簡陋的薄皮棺材很不結實,埋進土裡一段時間就腐朽的不像樣子,這口棺材被鐵皮裹著,還算好一些,但已經隱隱裂成兩半。上方的光線透過棺材的縫隙,照射進來,我貼著棺材就看了一眼,心裡咯噔一下,五內俱焚。
母親是個普通河灘人家的女兒,但在我心目中,她一直都是完美的。這口棺材下葬了至少二十年時間,棺材裡的屍體早就成了一堆枯骨。棺材裡的骸骨看似是完整的,然而再仔細看看,就會發現骨頭已經寸斷了,只不過屍體葬進棺材,這麼多年沒有受到外力的干擾,骨架才儲存下來。
這一幕說不出的悽慘,也說不出的恐怖,難以想象棺材裡的屍體在死之前遭到了多麼沉重的重創,就好像整個人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過去了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骨頭是完整的,全部斷裂了。如果這真是母親的墳,是母親的遺體,那她死的有多慘?她會是因為生我之後身體虛弱而死的?
我一下坐在棺材旁邊,心裡七上八下,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裡苦澀難耐,看著簡陋的棺材,再看看棺材裡斷成一節一節的骸骨,我說不出的恨,說不出的怒。不管怎麼樣,這畢竟是生我的親孃,她犯了什麼錯!要受到這樣的慘遇!
過了很久,我才慢慢平靜了一些,棺材裡只有斷裂的骸骨,沒有一點點多餘的東西。我把崩裂的棺材小心整理了一下,又用鐵皮重新把它裹好,回填了土。當墳頭重新聳立起來的時候,我一用力,手腕那麼粗的鐵鍬把被硬生生撅斷。
〃你消消火,消消火再說。〃老蔫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出我的怒氣無法熄滅,趕緊過來勸。
〃事情弄不清楚,這股火,怕是消不掉了!〃我咬咬牙,轉身就走,我要把這個事情問個水落石出,不管是誰,他沒權力這麼對待我的親孃。我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是怎麼回事,然而不用問就明白,這事,爺爺和爹最起碼是清楚的,爺爺暫時找不到,我得去找爹問。
母親的事情一被我知道,別的亂七八糟的事全部都放在一邊。我和大頭佛還有老蔫巴全力朝回趕,爹和龐狗子還有唐百川他們平時都在大河兩岸走動,但是龐大的喪事剛剛辦過,爹他們還沒有離開。我忍著心裡的怒火和疑問,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一直等到吃過晚飯,大家各自回屋之後,我才喊上爹,到外面去走走。
我一句話都不說,悶頭在前面走著,一直走出去很遠,才停下腳步。爹明顯知道我情緒不對,只不過他深沉慣了,我不說,他也不問。寒冷的冬夜,我們父子兩個面面而立,看著他那張佈滿了疤痕的臉龐,就想起這些年他吃過的苦,受過的罪。我想質問,想到可憐的爹,突然又不忍心開口了。
〃孩子,你,怎麼了?〃爹看我的嘴唇在發抖卻一句話都不說,沙啞著嗓子問我:〃出了什麼事了?〃
爹是苦命人,但是娘呢?母親,那個對我來說熟悉又陌生的人讓我心裡一陣一陣鑽心的痛。心裡的不忍也隨即被強壓下來,我抬起頭,慢慢道:〃爹,我長大了,有些事,我不想被瞞著。今天我只想問問你,娘是怎麼回事?〃
〃這些事,你爺爺該和你說過的。〃爹的臉上全都是疤,看不出他神色的變化:〃你娘命不好,身子很虛,生你的時候又不順,她〃
〃你騙我!〃我的語氣不由自主的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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