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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販子,到河灘的鄉下來,一個村子一個村子挨個打聽,遇見合適的貨,會花錢收走。彌勒一開口,就把自己的身份暴漏無疑。
〃沒有。〃我直接回了兩個字,就想走,但是目光一晃,在彌勒身上掃了一下,眼睛頓時就移不開了。
這個彌勒佛一樣笑的很憨厚的年輕人,衣著長相都很普通,但是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塊比巴掌小點的木像,那木像顯然是上了年頭的老貨,刻的是關老爺。過去走江湖的人張嘴就是一個義字,所以對千古忠義無雙的關二爺很崇敬,平時出活做事,磕頭拜把子,都要拜關老爺,也有些人帶著關老爺的像,甚至直接在身上紋出紋身,認為關老爺會保佑。這都很平常,沒什麼稀奇的,然而我清楚的看到,彌勒脖子上掛著的那塊木像,閃爍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黃燦燦的淡光,一圈一圈的木紋像是綻放開的蓮花,猛然看上去,如同黃金打出來的金像一樣。
蓮花木!?
我臉上沒露出任何表情,心裡卻大吃一驚。八字眉因為很意外的遭遇,得到了一截蓮花木,那已經算是天大的造化了,但是這個圓臉的年輕人,脖子上怎麼也會掛著一塊蓮花木?本來我已經打算要走,可看見這塊關老爺的木像,立即又走不動了。可以說,河鳧子七門和蓮花木像之間的關係已經是最大秘密的引線。
我有意拉了拉衣領子,把胸前的鎮河鏡完全蓋住,然後跟彌勒說了兩句。聽他的口音,就算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但也不會特別遠。我說自己沒有水貨可賣,彌勒那憨厚的笑容裡,就浮現出一點點失望,不過他也沒有表露的那麼明顯,一邊走一邊對我道:〃老弟,對這附近熟麼?〃
〃還行,怎麼了?〃我答了一句,短短几句話功夫,我已經把彌勒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這個人看上去很普通,我就想著跟他周旋一下,想辦法把他脖子上那塊木像的來歷搞清楚,如果對方真耍什麼貓膩,我全神戒備,大概能應付的來。
〃現在正在汛期,是個做生意的好時候,但是好些村子裡的人都跑去護堤,走的哥哥我腿都斷了。〃彌勒很親熱的笑著,擠眉弄眼跟我商量道:〃老弟要是地頭熟,跟著哥哥跑兩天怎麼樣?帶帶路,管吃管喝,一天五塊錢,怎麼樣?〃
那時候一天五塊錢是什麼概念?雖然我不圖錢,但是也被彌勒的豪爽和闊氣給震懾了。我的心思全都在木像上,又不能讓彌勒懷疑,所以裝著低頭想了一會兒,道:〃要麼六塊,要麼你找別人。〃
〃老弟,你很精明啊。〃彌勒想了想,笑著道:〃六塊就六塊。〃
我找彌勒要了十塊錢的定金,就這樣跟他搭了夥。我的樣子很輕鬆,但是心裡卻一點都不敢鬆懈,時刻都注意著對方的動靜。彌勒好像對這附近確實不熟,問我具體的路線,我說下面那些村子的人都走了,朝北去,那裡地勢比較特殊,汛期的水淹不過去,可能還有點收穫。彌勒當時就答應了,說一切聽我安排。
我們兩個一起呆了一天,我心裡還是想順路去打聽七七的下落,所以北去的路上,只要到了有人煙的地方,彌勒去找人收貨,我就趁機暗中問問七七的事。彌勒那個人看上去是很簡單的,標準的生意人,管我吃飯,但是要是開葷打牙祭的話,就要從我的工錢里扣錢。
我們一天大概一共走三四十里,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離開懷西樓已經百里開外了。這可能是懷西樓河段最荒涼的一片,不是汛期也看不到人。我跟彌勒混的差不多了,說著想找他學學收貨的經驗,慢慢就把話題引到了古物上,彌勒對這個相當在行,唾沫星子亂噴。
就在我將要問問那塊木像的時候,彌勒就停下腳步,隨即,我看到很遠的地方,慢慢開過來最少十幾輛卡車。
〃咱哥倆避一避吧。〃彌勒拉著我,朝旁邊一座不怎麼高的山崖上爬。那個時候,汽車在黃河灘上是非常罕見的東西,而且絕對不會屬於私人,河灘上的人做事,多多少少會有點不乾淨,所以一向避諱跟公家的人打交道,看見那十幾輛卡車,彌勒就不想招惹。
我和彌勒藏起來,看著十幾輛卡車一字排開,在河灘上艱難的慢慢行進,我就隱約感覺到不對勁,那些車子上拉著很多東西,但不是護堤時用的緩衝沙包,十幾輛車都蓋著厚厚的綠色帆布。
車隊一直朝我們這邊開,到距離山崖很近的地方,實在是開不動了,車輪陷到泥水裡,來回空轉。有幾個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就發動車子上所有的人一起下來。他們先是儘量在河灘上打木樁,鋪木板,然後一些人把卡車上的東西搬下來,朝河灘運,另一些人在沿岸紮了幾個警戒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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