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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站起身,他的眸子一片灰白,說話間翻著白眼,看上去像是個瞎子。瞎老頭兒不知道在這個地道里呆了多久,整個人幾乎都和黑暗融成了一片,就算是好端端一個人,在這裡呆的久了,眼睛也會瞎掉。
〃不能進,除非是你爺親自來了,否則,別的人誰都不能進去。〃老瞎子聲音沙啞,但是語氣淡淡的,站起來晃悠了一下,道:〃回去吧。〃
〃二叔!別再守著你的老黃曆了!爺都死了那麼多年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呆在這裡的幾十年裡頭,胡家吃了多少說不出的悶虧,只要那口井出點事情,屎盆子立即就扣到咱們頭上,現在外面的世道不一樣了,前幾天井裡又出了事,死了人,清平世界,這樣搞下去,遲早被人發現!到時候咱們胡家還要不要活了!〃
老瞎子靠著牆一言不發,他越是這樣悶著不出聲,胡家老頭兒就越焦急。
〃二叔!你說句話行不行!你也是胡家人,看著你的子孫大禍臨頭了你也不管?就知道守著當年的那點規矩不鬆口?〃
〃不是我不鬆口。〃老瞎子嘆了口氣,道:〃你就算進去了,能怎麼樣,當年你爺都做不好的事,你能做好嗎?要是能做好,咱們胡家也不用拋了老宅搬走。〃
〃我進去,該說的都說完,不行就死在裡頭!〃胡家老頭兒被村裡人鬧了幾次,估計早就難以忍耐了,一副全都豁出去的架勢,道:〃除死無大事!二叔,你當年也是說一不二的麻利漢子,怎麼呆在這兒這麼多年,把血氣都磨沒了?〃
老瞎子又默不作聲,胡家老頭兒不停在勸,他說的沒錯,現在的世道再也不是過去那種雜亂紛爭的年月。事情關係到胡家最根本的利益,勸了一會兒,老瞎子也沉不住氣了。他是個胡家人,而且鐵定是最忠心的,否則不會被安排到這兒一守就是幾十年。
看到他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老鬼。
〃好!〃老瞎子沉吟了很久,終於點點頭,道:〃進去吧,我當年來這兒的時候,就知道這事遲早得有個了結,不了結,胡家永遠都翻不過身,要受其所累。〃
老瞎子顫巍巍從牆角走了出來,他腰上有一把鑰匙,就那麼一把,大的有點離譜,他看不見東西,摸索著在鐵柵欄旁邊拎起一把大的嚇人的鎖。這道鐵柵欄已經結實的無以復加,還要加上這麼大的鎖,看上去,胡家人對鐵柵欄後面的東西很不放心。
那會是什麼?
胡家老頭兒和老瞎子開啟鐵柵欄上的鎖,兩個人一起用力,才慢慢把柵欄推開。柵欄之後,還是漫長的地道,等到胡家老頭兒和老瞎子一前一後走出去,老瞎子又反身從裡面把大鎖鎖上,對胡家老頭兒道:〃真要出事,我們兩個老傢伙死在裡頭就算了,不要連累小輩兒們。〃
〃二叔說的對。〃胡家老頭兒跟著嘆了口氣,不知道是惆悵還是什麼,但是沒有一點懼意,和老瞎子朝柵欄後頭的通道走了過去。
我們三個鬆了口氣,彌勒給我打了個眼色,問我要不要繼續跟上。我總覺得胡家在地道里裝上這樣沉重的一道鐵柵欄,明顯示意著危險。但是整件事情已經無形中把我的好奇心徹底調動起來,現在半路退走,心有不甘。
小九紅比我更著急,極力攛掇我和彌勒繼續跟,但是那把大的嚇人的鎖已經鎖上了,柵欄打不開。等到胡家老頭兒和老瞎子走遠了之後,彌勒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根很細的鋼絲,捅進鎖眼裡,閉著眼睛輕輕的搗鼓,很快,大鎖啪嗒一聲開啟了。瞎子的聽覺都很靈敏,所以我們費盡力氣,才悄悄把鐵柵欄弄開,這麼一會兒時間,已經滿身大汗。
〃其實吧,我覺得胡家不像是心術不正的人。〃彌勒摸摸頭上的汗,小聲道:〃至少這兩個老傢伙還有善念。就算知道自己要死,還能想著家裡的小輩兒。〃
我頓了頓,不想接彌勒的話,因為一說起這個,我就想起爺爺。我搖搖頭,讓彌勒閉嘴,然後側耳傾聽,直到聽不到任何動靜了,才穿過鐵柵欄門。曲折的地道仍然一會兒一個彎,我已經完全分不出東南西北了,但是走了那麼幾步,突然就醒悟過來。胡家院子裡的這條地道,應該是通往老井的!
我馬上緊張,但又有隱隱的興奮,再向前走,必然會有無法預料的危險,但是老井裡的秘密,一定就在前頭。那種冒死探秘的氣氛,讓我渾身上下都躁動起來。
我們唯恐老瞎子會聽到三個人微乎其微的腳步聲,所以一直不敢跟的太緊,胡家距離老井不遠,不過地道拐來拐去,路程就延長了很多,約莫有半個多鐘頭,地道一下子就寬闊了,與此同時,一股很難聞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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