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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如果有一天,天崩真的來了,但我們守不住,該怎麼辦?〃我心裡一直擔憂這個問題,這世間的事,不是我們說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真到了那一天,七門人,浴血焚身。〃爹想了想,道:〃拼了自己的命,就算盡力,將來到了地下見到列祖列宗,可以安心。〃
爹和龐狗子還有唐百川都走了,我和彌勒也重新踏上那條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盡頭的路。我們要護鼎,還要幫著老鬼找藥。
那個冬天,是我這輩子最忙碌的冬天,沒有停歇過。我們尋到了花老漢,從他那兒討了一株快要成型的何首烏,又跟幾個東北來的放山人換了兩支老參,拿回去給老鬼吊命。老鬼始終是那樣子,沒有醒,一個冬天都安安穩穩的躺在炕上。我就想著,他真的累了,奔波了一輩子,現在這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可以歇歇,不用理會外界的紛爭,不用再想著自己身上的責任。
我一直都在安慰自己,只要他還活著,就有甦醒過來的那一天。活著,會有希望。
冬天過去了,不知道是怎麼熬過去的,開春的時候,河灘遠近開始泛綠,兩三個月時間裡,聖域,九黎,旁門好像都消停了一些,沒有人再在河灘上打撈大鼎。一開春,蟄伏了一冬的東西都開始露頭,河灘上多了一些人,都在尋找一種蛙,那種蛙在我們這兒被稱作金娃娃,是大補。尤其是那種長了三四十年的老蛙,非常罕見,一身是寶,河灘人每年開春都會捕捉那種金娃娃,拿到鄭州和開封那樣大城裡的老藥鋪子,能賣個好價錢。我跟彌勒也在找,專找老蛙,然後送到賽華佗那邊,給老鬼用。
我們兩個很小心,故意用爛泥糊了臉,不讓認識的人察覺,揹著竹簍子在臥龍灘這裡連著轉悠了幾天,金娃娃出洞的日子越來越久,再過上幾天會全部消失。抓蛙的人少了,讓我們輕鬆了點。大概在臥龍灘這裡徘徊了三四天,有天中午,我和彌勒剛剛放下竹簍,打算吃點東西,就看到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揹著一個幾乎和他一樣的框,慢慢沿著河灘從前邊走過來。
那肯定就是個五六歲大的孩子,本來我沒怎麼在意,但是對方揹著大框,直奔我們而來。儘管是個孩子,不過舉止這麼明顯,不由自主就讓我提高了警惕。
那孩子直直的走到離我們還有七八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他應該就是河灘上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跟很多小孩兒一樣,趁著開春的時候出來挖野菜芽,撿鳥蛋,抓金娃娃。這孩子的眼睛很大,臉上沾著一片一片的泥巴,足足望了我們有三分鐘。
就在我和彌勒打算開口問他的時候,這個小孩兒突然就脆生生的說了一句:〃他死了。〃
〃什麼?什麼他死了?〃
〃他死了。〃小孩兒說完這句話,一言不發,揹著大框轉身就跑。
第一百七十六章 引路之燈
這個小孩兒的話讓人莫名其妙,但是卻像是有一種強烈的吸引力,而且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忍不住微微一驚,覺得心裡有些忐忑。
他死了?
言語跟字面不能一概而論,我不知道小孩兒說的,到底是他,是她,還是它。對方轉身跑走的時候,我和彌勒就暗中對視了一下,在猜測這裡面會不會是一個圈套和陷阱。按著彌勒的意思,我們應該馬上走,朝相反的地方走,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小孩兒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我們起身就跟著小孩兒,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那孩子奔跑行走中跟正常孩子沒有什麼區別,以我的速度,隨時都能衝過去攔住他,但是我沒有魯莽,耐心的跟著。跟著他走了大概二三百米,孩子丟下身上的揹簍,一頭鑽進一個斜著開口的沙窩裡。沙窩的口子很小,裡面黑咕隆咚,什麼都看不清楚。
〃他鑽到這裡去了,是個一般孩子?〃彌勒皺皺眉頭,河灘上的孩子膽子都大,但是遇見這樣的沙窩,一般是不敢擅動的。我們那邊的人都信長蟲是有靈性的東西,看到這種長蟲窩一樣的沙窩子,十有**會避著走。
我們沒有冒然就跟著鑽進去,靠近沙窩的同時,一股淡淡的臭味無形中飄到了鼻尖。為對那種氣味很敏感,是人死了之後開始腐爛的味道,這個沙窩的位置很隱蔽而且偏,飄出來的氣味散都散不掉。
在我和彌勒被這種氣味搞的有點左右為難的時候,沙窩子裡突然就探出一張臉,頭髮上沾滿了沙子,看上去很猥瑣狼狽。那人一鑽出來就左右看了看,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苟半仙?〃我看著那張狼狽不堪的臉,突然就訝異了。
〃周圍沒動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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