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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來,停在打尖鋪的門外,有人跳下車,衝進打尖鋪。河灘上很少有車輛之類的交通工具,一般想要趕急路,都會坐船或者坐那種騾馬拉的車。本來這很正常,但是車上的人跳下來的一瞬間,我就看出對方練過功夫。我跟彌勒苦苦找了兩天,一點點線索都沒有,發現了這麼點點異常就不肯放過,我讓彌勒待著,自己裹緊了衣服,把半張臉埋在領子裡,飛快的跑向打尖鋪。
我靠近的時候,對方恰好抱著一大堆乾糧從打尖鋪出來,接著把乾糧給幾輛車上的人分了。
〃又是硬饃饃。〃有人拿著乾糧,嘟囔道:〃這都幾天了,什麼時候讓兄弟們好好吃一頓?〃
〃不要廢話。〃抱乾糧的人跳上車,隨即讓車伕趕著騾子,大車的車輪轟隆一動,重新上路。他們走的很急,轉眼間就躥出去老遠,但是就在對方將要遠走的時候,我隱約聽到車上的人道:〃老傢伙已經受了傷,咱們是第三撥人,要是運氣好,恰好能趕上老東西精疲力盡的時候〃
後面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但是就那麼幾句,卻讓我極為敏感。我不知道他們說的老傢伙是誰,然而聽到這些,心裡就急,而且冒火。我馬上叫上彌勒,一路沿著大車碾壓出來的印記追趕下去。
追出去不到二里地,天就開始下雪,這可能是今年入冬之後最大的一場雪,鵝毛般的雪片不多久就讓大地白茫茫的一片。我和彌勒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一路猛跑,唯恐大雪會遮蓋住車子行走的路線痕跡。
這一路不知道是怎麼跑下去的,大概二十多里之後,已經是這段河灘最荒僻的路段。冬天黑的太早,雖然只到了黃昏,卻已經視線模糊了,加上飄飛的大雪,視物更難。模模糊糊中,我看到那幾輛車好像停在了前面,大雪掩蓋住我們的身形,為了聽的更清楚點,我貓著腰又冒險朝前跑了一段。
小路的路邊有三個人,正從雪裡朝外面挖什麼東西,大車上的人下來打招呼,這一次聽的很清爽,他們肯定都是旁門的人,交談間說著黑話。匆匆幾句,挖東西的人接著從雪裡刨出兩具已經凍的**的屍體,我對黑話聽的不是太懂,只能聽出挖東西的人說,點子扎手,已經殺了他們幾個人。
來不及多想什麼,對方把屍體扔上一輛大車,繼續朝前狂奔。我和彌勒緊追下去,不知道時間,也不知道距離,這可能是我一輩子不間斷奔跑最長的一次,從黃昏一直跟到第二天天亮,大車一夜沒停,我們也一夜沒停。我身上有九鼎的血魄精華,還熬得住,彌勒完全是在硬撐,累的將要吐血。
這時候,幾輛賓士了一夜的大車終於停了下來,拉車的騾子隨即倒地不起,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大雪依然在紛飛,我隱約看見前面是河灘附近的一個晾屍崖,晾屍崖的地勢很險,背面是臨河的懸崖,正面只有一條小路,崖腳下的小路聚集著一些人,至少拿著五六支火銃。
大車上呼啦啦跳下二十多個人,跟崖腳下的人彙集到一起,拿著火銃的人見後援趕到,都是一陣輕鬆,有人指指點點朝崖頂上指著。
〃老東西!真能跑,跑了有三百里了吧?〃一個人站在下面,冒著頂頭的大雪,朝崖頂叫道:〃你自己不下來!等咱們抓了你,抽筋剝皮點你的天燈!〃
〃不要說那麼多廢話,這個老東西硬的石頭一樣,沒有什麼餘地。〃旁邊有人道:〃堵到這裡大半夜了,身上受了不知道多少處傷,始終沒有半句軟話,咱家掌燈的說了,想拿活的,但是真要拿不下,那就殺了算了。〃
〃掌燈的可能知道這老東西的脾氣,我們臨來的時候,就沒有打算拿活口。〃先前說話的人打量了一下晾屍崖的地勢,道:〃只有一條路,他要麼就從這兒下來,要麼就要跳河,咱們人多,火銃先開道,一陣亂轟,後面的人跟上去,我就不信這老東西真是金剛不壞!〃
〃就這麼辦了!〃
這些人商量了一下,幾支火銃都已經填滿了藥,由幾個身手靈敏的人拿著,我和彌勒暫時還不知道被堵在崖頂的人是誰,然而,我的心在一個勁兒在雜亂的跳動,心頭的不安壓都壓不住。
幾個拿著火銃的人兩個兩個一排,飛快的順著晾屍崖的小路衝了上去,最前面兩個在接近崖頂的時候,突然一下子就嚎叫著翻滾下來。
就在他們翻滾下來的同一時間,隱藏在崖頂的人,終於現身了。我看到他,鼻子忍不住一酸,眼淚管都管不住,順著臉頰淌落下來。
他還是那麼瘦,看著像是一截乾枯了很多年的木頭,他的腰桿子還是停的筆直,儘管在大雪中已經搖搖晃晃的無法站穩,他的頭髮完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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