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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人,但真沒遇到過給他這麼大壓力的。
當時他正熟睡,突然感覺腦袋一陣冰涼,睜開眼看到床邊站著這兩個年輕人,幾乎當時就被嚇的尿了褲子。
那不是人類,而似兩頭地獄來的兇獸。
壓力隨著那年輕人的話語消失:“是你收殮並化妝?”
“是我收殮,但女士妝容都是由芬妮整理。”
陳心遠接著問:“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下午四點左右,我正在教堂裡禱告。突然艾德祿跑進來,他是教堂的車伕,說接到訊息在城東區一處富家住宅處發生了大規模的戰鬥,整戶人家三十個人被殺的乾乾淨淨,沒人收殮,我們就將他們帶了回來。”
“從哪裡得到訊息?”
“是一個身披斗篷看不清面目的人,另外,他還給了我們足足一百枚金幣。”
“這個女人,你是在哪裡收殮的?”
“在庭院裡,她的身份很尊貴,很多忠誠的武士為她而死。”
“她的傷口在哪裡?”
牧師遲疑了半晌,終於還是艱難地道:“是被銳器從下體刺入後傷及心臟而死。”
陳心遠轉頭看著杜紫藤:“這就是你聽到訊息後馬上去找凱瑟?龍佐的原因?”
聽到這句話,牧師心神一顫,因為他知道對方不忌諱在自己面前談如此隱私,只怕也把自己當成是躺在此間的一員了,忍不住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
如果對方真要殺人,那自己要不要把那個秘密說出來?
不管了,我不下地獄,誰愛下誰下!如果自己性命難保,其他管他個鳥毛。
杜紫藤低下頭,雙手緊握成拳,低聲道:“是,這是赤。裸裸的羞辱,所以我不想讓凱瑟?龍佐死的太容易,可惜這一次之後,以後想要再找這麼好的機會就不容易了,我應該等你回來,是我的錯。”
“如果當時就聽到這個訊息,說不定我也會忍不住。我以前就說過,每個人都有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的時候,如果那時選擇了忍耐,往往就等於是選擇了懦弱。”陳心遠下了結論,“凱瑟?龍佐,他一定不得好死。”
聽得這句話,牧師又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
陳心遠轉頭看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威瑟斯彭,先生。”
“威瑟斯彭牧師,今天事情涉及隱秘,我希望你不要洩露。”
威瑟斯彭一愣,隨即大喜,顫抖著道:“我以天主的名義發誓,今天的話我絕不會對別人說任何一句,否則就讓我永下地獄,不得翻身。”
“瞧你那高興樣。”杜紫藤撇撇嘴,拉長了聲音,活脫脫上海斧頭幫老大,“走吧,我們不殺好人的。”
等威瑟斯彭離開,杜紫藤道:“老大,被我搞過之後,只怕龍佐那小子不會輕易離開家裡,我們怎麼辦?”
“敵明我暗,耐心是爆發的必要條件。現在你把你剛剛的行動完整的說一遍。”
“好。”
就在陳心遠從各個方面匯聚凱瑟?龍佐的情報,並細細分析,耐心準備給予凱瑟?龍佐重重一擊的時候,凱瑟?龍佐已經窩火到了極點。
這是一個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雖然精心打掃過,但還是有一股特殊的黴味,想到這裡死過的人,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凱瑟?龍佐就忍不住有殺人的衝動。
從小到大,因為他的家族權勢,也因為他的聰明,從來不惹自己惹不起的人,所以凱瑟?龍佐一直過著順風順水的滋潤生活,他也對這樣的生活非常滿意。
但那一次該死的試煉開始,命運之河拐了個彎,接著就是飛流直下三千尺,一天不如一天。
如果不是為了在女人面前顯擺自己的英明神武,自己就不會去殺魔獸,也就不會被誤傷,也就沒有昨天的事。
想到昨天的事,凱瑟?龍佐至今有點想不明白,與其說是談判,奧斯?雅麗分明是找死,當時她說的每一句冷嘲熱諷,都像在大庭廣眾之下重重抽自己的耳光,而且自己帶人殺過去,也只不過想給她一個深刻教訓,可沒想到她會那麼強硬,根本讓自己下不了臺,一句句惡毒的詛咒,都是把我,也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如果不一劍捅了她,自己還怎麼在殘月城立足?
話雖然這麼說,可為什麼自己殺了她時,她眼中不是驚訝與恐懼,而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解脫。
動手之後,自己也有點後悔,可沒想到後果竟然會如此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