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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人幾乎家家養雞,但頭一次養這麼多,卻是史無前例——在林村裡。因此,林和鐵光特別謹慎:清早放雞群喝水覓食,暮黑關進屋裡;雨天小雞關在屋裡,怕其患上流感;晚上,兩人輪流值班。雖說較於緊張,實際上挺清閒:早上、中午、晚上各喂一次飼料,晚上趕小雞進屋——便是一天的工作。
至怕是雨天,毫無預感地下雨更甚,遇上陰睛不定的天氣,寧願將小雞關在室內餵養。當然,這是不得已而為的政策。民間有句俗語:“米十鬥,不賽滿山走。”畜牲關著不讓其走動,難長大肉欠甜美。
雖然忙碌,但林還是每天清晨都會跑上龍潭水洞,勤奮練功。每次練完功,就去看看太公,陪他聊聊天,因為林也知道,太公時日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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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農民!農民!
該來的還是來了,主持完了全村的“完丁”大禮,太公便駕鶴西去。劉觀林真情流露,在太公墳前痛哭半天,令全體村民大為驚詫。
春節過後,所有人的生活都歸於平靜。劉觀林的大妹和二妹都去上班了,大妹在羊城的超市做收銀員,二妹就在本地的鞋廠做普通員工;小妹也準備去初中讀書了;而爸媽呢,即在鎮上做泥水工。劉觀林和鐵光的養雞場也按步就班的進行著。
這晚,劉觀晚洗過澡,正要去雞場守夜。林的堂三嬸過來串門,林的母親為她倒了熱茶。三嬸喝了杯熱茶,開始訴起苦來,說自己兒子偉雄初中畢業了,什麼事也不幹,天天賴在家裡睡覺,又稱讚起林來,說林勤快有頭腦,搞了這麼大一個養雞場。最後,三嬸對林說:“林仔啊,偉雄自小就和你玩大,最聽你的話,你幫我說說他吧。”
劉觀林是偉雄的堂兄,自小就喜歡和林一起玩,比較聽林的話。劉觀林想了一下,爽快地說:“好的,三嬸,我現在就去你家,看看他想搞什麼東東!”
拍開三嬸的家門,偉雄熱情地招待林喝茶。林問了一下他的情況。原來,偉雄初中畢業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自己的工作,而且啥事也不幹,直氣得父母背氣。一如林讀書時的看法:農業、三行皆下品,唯有白領佳。
難怪許多家長嘀咕,娃子不能讀太多書,否則反骨(叛逆),不幹苦活不說,還頂撞父母,公然武力對抗。村裡十幾個初中畢業的年輕人,有事幹沒事幹的,統統不學犁耙,直想把人民群眾賴於生存的絕活弄失傳,這還了得。
偉雄是十幾個初中生的一員。林瞭解一個經書本陶冶過的讀書人心態,也切身感受過作為讀書人的清高——不屑農事。
林勸他去省城碰碰運氣。偉雄搖搖頭道:“家中供我碰運氣的錢有限,瞎蒼蠅似地亂撞,機會微少。”林不得不承認有道理,乃板起臉孔道:“你這小子,真是太過份了;父母幹完活回來,已經夠辛苦了,還要做飯給你吃,你過意得去嗎?”林自小和偉雄玩大,又因林長他幾歲,每每為林馬首是瞻,故林敢以長輩身份訓斥。
偉雄被說得低頭,囁囁道:“越睡越想睡,真的不想幹任何事。你不覺得嗎?農村人一年到尾忙來忙去,年年作嫁衣裳,多沒勁!”
林直瞪眼,道:“這是你的思想認識,他們有他們的認為。歷史書沒講嗎?古代農民,終日勞作,猶帶三分飢與寒,現在,起碼三餐溫飽;若沒有他們辛勤勞動,你可以讀書?可以上初中?真是豈有此理!”說最後一句,林心裡其實在偷笑,面上卻一本正經。
偉雄眨眨眼發呆,亦不知接受多少,林自覺語氣過重,開玩笑調節:“做事太過份,天都不容許,你好自為之吧。”
偉雄點著一支菸,吸一口道:“其實你想過沒有,千百年來,農民已開始勤奮努力,經過這麼多代人的艱苦奮鬥,為什麼到了今天,他們的後代,也就是我們,依然是那麼貧窮,仍是勞勞碌碌,為著生活而生活呢?”
林道:“這……”
偉雄得意一笑:“因為農民永遠是社會的最低層,物質生活最差,精神享受最少;聲色犬馬,永遠屬於官僚階級和商人。所以,我不甘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種田種地,無論我多麼勤奮,絕沒可能大富大貴。雖然,我不是非要出人頭地不可,但這是歷史事實告訴我們的結果,你不覺得嗎?”
林“霍”然站起:“你天天睡覺,就是想這些問題?”
偉雄道:“我說得不對?”
林眨眨眼道:“無法考證;人各有志,官場和生意場的人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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