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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的錦衣衛也都撤了。桌子上只燃一支蠟燭,偌大的殿室看起來昏黃不明,桌子對面,法鸞側臥在軟榻上,一隻手支著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清風拂來,鬼魅般的人影順著敞開的窗戶飄進來,轉眼再看,人已無聲無息靠在雕漆椅子裡。
法鸞半睜著眼睛,看向來人,外罩深灰色斗篷,斗篷的帽簷將那人大半張臉遮住,在昏暗的燈影下,完全看不清容貌。
法鸞慢吞吞從軟榻上爬起來,口中說著“您怎麼來了?稀客呵。”走到來人近前,彎腰施了一禮。
來人悅耳的聲音說:“她開始留意你了。”
法鸞把玩著手中摺扇,臉上的笑容頗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那又怎麼樣?我沒露出絲毫破綻,她也只是懷疑而已,只是我不明白,她中了千金醉怎麼還能活著,哼,這昏君命可真夠大的!”
話音剛落,只聽“啪”一聲脆響,法鸞覺得手上一麻,低頭看去時,下巴差點掉地上,摺扇齊腰截斷,切口平滑彷彿被利劍削斷,心有餘悸地看一眼來人,一個月不見,脾氣見長啊,他說錯什麼了?
“不許叫她昏君,還有,從今以後,不許碰她!”聲音冰冷,透出不容置疑的權威。
法鸞不由打一個寒噤,心裡滿腹委屈,誰願意碰那個淫蕩的女人啊!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他說什麼也不會犧牲堅守了二十年的貞操,回頭若是讓弟兄們知道,不被笑掉大牙才怪呢。
心中不滿,嘴上可不敢有半點表露,他這麼晚來,不會出了什麼變故吧?於是問道:“主上,計劃進行得順利嗎?滅掉北秦還用這麼費事?”
來人微微頜首,低沉的聲音道:“若想拿下北秦,必須先從楚天墨入手,楚天墨袒護刺客一事很快便會傳遍京城,到時他相位難保!”說完,足尖點地,身形輕捷如狸貓般躍出窗子。
法鸞瞪著水杏眼看著黑漆漆的視窗,呆愣了好一陣子,主上大駕光臨到底為什麼事啊?直到脫衣上床才腦補出,他不會就是為了告訴他不碰女昏君吧?這也值得專程跑一趟!?
轉過天,金鑾殿上,三拜九叩山呼萬歲後,一天的朝議拉開帷幕。
東方瑞最先走出來,正色道:“皇上,昨日行刺一事,臣等皆已知悉,皇宮裡要加派重兵防守,還望皇上不要掉以輕心。”
'文'宋清瞳心頭微微一驚,訊息這麼快傳出去了?嘴上卻說:“太傅所言極是。”
'人'東方瑞點點頭,忽而面帶微笑道:“剛接到飛鴿傳書,君邪今日便能抵京。”話語間滿是濃濃溫情。
'書'“好,到時朕出宮相迎。”冷君邪的行動夠迅速的。
'屋'御史朱慄走出佇列,稟告:“皇上,丞相將昨晚行刺之人帶回相府,卻沒有押進刑部大牢候審,據說那名刺客是丞相的師妹,丞相與罪犯沾親,此案理應迴避,行刺皇上事關重大,慎重起見,臣以為應該將刺客移交刑部,會同御史臺,大理寺三堂會審。”
宋清瞳自然不能答應,楚天墨對她有救命授藝之恩,他既然開了口,這面子她說什麼都得給,這事必須壓下去,看著朱慄微微一笑:“朱大人,是朕將刺客交給丞相的,朕相信丞相一定能秉公斷案,此事不得再議。”
下面一陣小聲議論,一位中等身材的大臣走出文官隊伍,宋清瞳看過去,臉膛黝黑,是刑部侍郎程周,程周施過禮後,義正言辭地說:“皇上,法不正則社稷亂,審理人犯歷來是刑部和大理寺的職責,將刺客交給丞相有違法度,臣等望皇上明斷!”
緊接著,又有幾名朝臣出來附議。
朱慄一臉肅然稟道:“皇上將刺客交給丞相,是出於對丞相的信任,可丞相深明法度,卻知法犯法,何以為一國之相!”
宋清瞳眉毛皺起,將梅宛如交付刑部必死無疑,她在世人眼中本來就是昏君,今天就再扮一回又能如何,繃起臉正要訓話,不料楚天墨大步走到殿心,站定後,沉聲說道:“本相若是以相國之位換取刺客一命,朱大人,可還有話說?”
說完,目光凌厲地斜睨向站在身側的朱慄,朱慄被楚天墨極具氣勢的眼神震懾住,一時語塞,楚天墨抬起雙手,摘下頭頂戴著的官帽,撩袍擺跪倒在地,“臣袒護刺客,不配為相,請皇上下旨吧。”
此言一出滿殿譁然!
宋清瞳至此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離宮已經下了聖雪令,此事旁人不知,她全賴楚天墨,這個時候罷了楚天墨的相位?不是胡鬧嗎!可是楚天墨力保刺客難以服眾,她該怎麼辦?一時躊躇難決,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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