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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醉翁聽得興起,但見這少年又拍開一罈酒,飲得一口,笑道:“還記得我方才所說酒聖的故事嗎,這壇高梁醇,就是當年儀狄所造大禹所飲之酒,也是史上最古老的酒,是以當用青銅酒樽,才能彰顯其古意。”
秦驚羽邊飲邊說,侃侃而談:“嗯,這壇上好的梨花白,當用翡翠杯,古詩云,紅袖織綾誇柿葉,青旗沽酒趁梨花。你們想想,如詩中所言,酒家賣這梨花酒,掛的是滴翠似的青旗,映得那酒水分外精神,飲這梨花白,自然也當是翡翠杯,端的是青碧相映,流光溢彩!”
“好香!這百花釀,酒氣芬芳,令人未飲先醉,唯有無味無息的白瓷杯方能與之相配,甘當綠葉,不爭不奪,卻令其氣味悠長!”
她一口氣飲下十餘種美酒,每一種都能詳細解說,再配以相應器皿,只聽得不醉翁連連點頭,如痴如醉,再看眾人,也是眼露驚奇,興趣盎然,不由得暗自得意。
心頭忽地升起一個念頭,但不知那由天地日月之靈氣而生的摩納族聖水,卻是該裝在什麼樣的杯中?
好似有絲絲縷縷的靈感飄蕩而過,卻又如斯模糊,抓之不住。
“好小子,竟懂得這麼多,老夫問你,你師承何處?”
不醉翁驀然發問,拉回她發散的思緒。
秦驚羽哈哈笑道:“我老師是個老頑固,幾乎是滴酒不沾,我這些都是看閒書看的。”
不醉翁追問道:“什麼書,是何人所著?”
還能是誰,金庸大師的《笑傲江湖》唄!秦驚羽自然不敢這樣說,只輕描淡寫道:“早年看的,隔太久,書名和作者都不記得了。”
不醉翁哦了一聲,拍手比個手勢,示意她繼續。
秦驚羽開了一罈又一罈,什麼“金漿醪”,什麼“玉露酒”,什麼“醉珍珠”,什麼“荔枝綠”,什麼“桑落酒”,什麼“滌香泉”,什麼“狀元郎”,飲一小口即是道出酒名,配以相襯的酒具,並引經據典,吟詩作對,直說得口如懸河,舌燦蓮花。
解說之人說得興起,傾聽之人也聽得入神。
時間流淌,不知不覺,石桌上只剩下最後一罈。
泥封一開,酒音清淡溢位,繞樑不絕,秦驚羽嗅了幾袖,有世傻眼,這酒的氣味,聞著竟是全然陌生!
當年她為了與周卓然比試,曾經偷進宮中的御酒窖,將裡面珍藏的各國美酒喝了個遍;再有就是之後假意認那風如嶽做乾爹,憑此緣分又暢飲北涼美酒;後來被囚南越皇宮,那蕭冥每日派人送來各種各樣的酒水;再後來,又去了西烈和東陽,被奉為座上客,盛情款待;再加上那段深入密雲與蠻荒的經歷……可以說,這五國二島,凡是有點名氣的美酒,她都如數家珍,不在話下——
但這壇酒的氣味,之前絕對沒有聞過!
帶著如此疑感,她抬眸,迎上不醉翁似笑非笑的眼神,聽得他呵呵笑道:“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小子就算見多識廣,但老夫可以肯定,這酒你絕對不知其名!”
秦驚羽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那酒香初時清淡,漸漸地,卻逐漸變濃,時如米酒般甜香,又時如女兒紅般甘醇,到後來,卻是種淡淡的苦澀,與深深的辛酸。
若說女兒紅嚐起來是混合著各種滋味,那這酒則是更勝一籌,就連聞起來都是氣味各異,堪稱名品中的名品!
這到底,是什麼酒?
不由自主地,她倒出一碗,湊到唇邊淺嘗一口。
一如所嗅之味,初時甜蜜,中段芳醇,過後卻是微苦帶澀,竟讓人忍不住要落淚。
“嘗不出來吧?”不醉翁輕笑,笑聲中有著抑制不住的驕傲自得,“這可是老夫的壓箱至寶,為了這場比試,連棺材本都拿出來了,也罷,你可以叫你朋友們都嚐嚐,只要有人說出酒名,老夫都認!”
雷牧歌見她蹙眉不語,伸手過接:“給我嚐嚐。”
一口入喉,感覺味道奇怪,竟有些欲罷不能,由不得又多嚐了幾口。
在他之後,銀翼、魅影,甚至是那於承祖也都端起酒碗來嘗,跟雷牧歌一樣,邊飲邊是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一口來我一口,那一罈酒很快就見了底。
見客人面露頹然,不醉翁哈哈大笑:“果真是壓軸戲,保住了老夫一世英名,不至於在個小子手裡認栽!也罷,老夫縱然當不得酒聖酒仙酒賢,至少一個酒痴之名,可以稱得上吧?”
秦驚羽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合適的酒名來,只得拱手一拜,低低喟嘆:“老丈藏酒之豐,無與倫比,秦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