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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面沉如水,眼中隱隱皆是怒氣,整個大皇子府上人人屏氣凝神,沒人敢高聲說笑,就連後頭大皇子妃、側妃之處也無半絲說笑聲,哪還有點兒過年的氣息?
門口下人來報,待大皇子應允後,那穿著斗篷之人方走了進來。
大皇子抬起頭來,朝跪在地上之人看去,沉聲道:“起來說話兒。”
“是。”那人應聲,站起身來,方把斗篷脫下,交給身後小廝。小廝接過了衣裳,忙躬身退了出去,在外頭把門兒閉上。
那人身穿青布衣裳,面色有些蒼白,唇上血色極淡,面色上也頗有幾分疲憊之色。
這一二年不見,原本那玉樹臨風恍若摘仙的個人物,如今因回鄉守孝、且又有這一路的顛簸,倒顯出另一番的韻味,讓大皇子不由得挑挑眉毛。
他本是因近幾個月出的這些個事兒,讓他覺著身邊的幕僚們都頗有些不中用才忽想起了宋裕慈來,如今一看……都說要想俏,一身孝,合著這話不光應在女子身上?
“平善一路辛苦了。”心念微動,原本那怒氣倒壓下去了幾分,大皇子抬手含笑,朝自己下手處讓座。
宋裕慈恭敬行禮,朝那處椅上側坐了下去:“慈不敢耽擱殿下之事,得了訊息便一路趕來。”
“倒是難為你了,如今你守孝三年,這會兒進了京不方便出面露頭,若叫人知道了難免被御史參上你一本。”
“為殿下辦事,本是應盡之事。自古忠孝難以兩全,為殿下大事,慈自當進此本份。”
見他如此識趣,大皇子臉上方露出這些日子頭一回的笑意來,伸手拉過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輕拍兩下:“我府上已經收拾出了地方,你不便在京中露面,便暫且安置在我這兒吧。至於西北那邊之事,早日已於信上說了說,不知平善有何主張?”
宋裕慈垂頭思索半晌,左手並不敢抽回來,抬頭看向大皇子道:“記得殿下在信上說,那趙副將軍雖戰死沙場,可莊將軍卻逃出來了?”
大皇子臉上一寒,冷哼一聲:“那個廢物,棄城而跑不說,還生怕皇上責罰,竟逃到嵐州胡昊那兒去了!”
宋裕慈眉頭微皺,隨即展開,朝大皇子微微一笑:“如今情勢如此,不如趁亂順勢而為,那位莊將軍若能戴罪立功,也算是幫了殿下的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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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縣之中年前雖也還算熱鬧,可是跟頭二年比起來也是不能比的。原本那家家戶戶門口兒的冰雕少了許多,就連大戶人家也不過做上一二應應景罷了,更不必說那些平民百姓家裡了。
原本的鬧集,如今也大多沒什麼了,不過左近的鄉民帶著些玩意兒年貨過來販售,並沒多少熱鬧可瞧。
順哥兒倒也乖巧,似是覺出家中有事,也並不吵鬧著出去玩耍,好在家中院子雖沒京中的大,可也夠他個才三四歲孩子玩兒的。
媛姐兒就更不必提了,牙齒還沒長齊呢,每日裡除了睡就是睡,偶爾醒了也不過是要吃奶、或在炕上翻翻坐坐,連爬還爬不利落,哪兒也去不得呢。
韓筃早叫下人備好了年貨菜、肉,更大致收拾好了回京要用的物件。想著白安珩年底便要回京述職,若不在此連任,東西也都是要帶回家的,之後再看京中聖上的安排。這回自己回去,便把那不大要緊的都一併帶上,省得回頭他一個男人家家的哪裡管得過來這些?倒叫他費心費力。
“再 有三日便到年三十兒了,等過完了年,就要準備回去了……我把廚娘、幾個管事媽媽都留下了,她們都是辦老了事的,平時用什麼、要吃什麼的就讓丫頭們跟她們 說,別一日日的在前頭熬著,只忙衙門裡那些差事顧不上別的……”靜靜躺在床上,韓筃心中不安的一個勁兒的跟他囑咐著。
白安珩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忙寬慰她道:“當初跟先生外出遊歷,除了那四個小子之外你家相公連一個丫頭都沒帶著,還不是平平安安的過來了?哪裡就吃不得這些苦了……且說,如今這又算什麼苦?家裡有房子有丫頭婆子伺候著,總比當初那四個半大毛小子要心細吧?”
韓筃一哂:“我這不過是怕你受罪,多說幾句罷了。”
“是 是是,娘子說得是。”白安珩忙拉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了吻,“沒了娘子在身邊兒,怎麼過都不是滋味,我倒是想把你分成兩份兒,一份兒就留在我身邊兒,陪 著我,一份帶著順哥兒他們兄妹一起回京……”說著,心裡又忍不住輕嘆了起來,若非合縣如今情勢有些亂,他又哪裡捨得讓她就這麼回去?
莫 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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