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大群人進了屋子,從蓋頭下面看過去,韓筃只覺得滿眼都是腳丫子。
一雙男子的鞋朝前踉蹌了兩步,邊上傳來陣鬨笑聲——走過來的應該是白安珩,這鞋她記得,剛才拜堂成親時他穿的就是這雙。
看著那兩隻腳一步、一步的走到床邊兒,韓筃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不一會兒,眼前的光亮逐漸擴大、再擴大,直到徹底揭開。
韓筃垂著頭僵了一小會兒,才微微抬頭,看向面前那人。
自去歲一見,二人這才是第三回正經見面。
屋中的燭光映得人看不太清面色,韓筃只覺得那人同之前不大相同,卻又似乎沒什麼變化。只那雙亮亮的、宛若星辰般的眸子,還是同之前一般的光亮,看著,就似能把人吸進去一般,帶著一股子讓人安心、又會心生期待的氣息。
大紅的燭光把屋內映得如同白晝一般,白安珩這會兒只覺得滿眼、滿心都是面前這個人。大紅的衣裳,映著嬌俏的佳人。雖那臉上的妝有些太重,把她原本的樣貌遮了許多,卻仍是自己心中記得的那個人。
臉帶含羞,眼中含情,要看不看的這麼半仰著頭對著自己。
心中陣陣的發軟,忽想起她那巧手繡出的活靈活現的貓兒、給自己做的扇套、鞋子……
眼睛不由自主的順著她的衣裳朝下看去,白玉般的手,映著盈盈的燭光,細滑得彷彿玉脂一般。心中顫了顫,只想拉過她的手細瞧瞧,為了自己做那些,可有傷著過她的手?又到底是如何一雙巧手,竟能透過那針線把她的心意一針針繡給自己看?訴給自己聽?
“新娘子這般貌美,把新郎倌兒都看呆了!”
喜娘的一聲說笑,這才把白安珩的魂給喚回來,臉上一紅,好在,映著那燭光倒也不大顯,轉過頭來,正見自己母親一臉笑意止也止不住的看著自己,連帶著那些親戚家的姑嫂們也都笑嘻嘻的,顯是正拿著這對新人當熱鬧看呢。
等白安珩出了這屋兒,韓筃才又長鬆了口氣,抬抬眼皮,見錢媽媽跟幾個丫鬟全都笑得找不見牙了,不由得有些著惱:“打水來,我要洗把臉。”
八月初的天,白日裡還熱得人一身汗呢,臉上被糊了那一大堆的脂粉,再一出汗、一冒油,油膩膩的讓人心裡難受。還有身上的這身喜服——好看是好看,可也太重太熱了!
把頭上的首飾一件件摘了下來,用溼水洗過了臉、再換過衣裳,韓筃這才覺著自己又活了一回似的。
輕噓了一口氣,夏蟬正又問道“小姐可要用些什麼?”時,方覺著有了點兒胃口,便點點頭。
小廚房裡的廚娘是家中帶過來的,因為有了韓梗Ш�矯�隼吹囊恍┎似祝��胰說目諼抖嗌俁加行┍浠��獠盤靨卮�順�錒�矗��旁け感〗愕姆共恕U飠岫��閿辛擻夢渲�亓恕�
拿蘑菇辣醬跟泡發的山珍做了個小炒,再做了幾個小菜配著梗米粥送進了新房,韓筃一見,胃口就開了。
她雖吃辣,卻不像韓梗�頻哪敲聰怖保�簧偕俚撓械愣�抖�愫謾8�雷喲聳卑詰哪切┐笥憒筧獗繞鵠矗�故欽餳父魴〔爍�銜縛凇�
少用了些,又漱過了口,再坐回床上時,就聽前面有人扶著白安珩回來了。
幾個力氣大的婆子架著新郎倌兒進了新房,見白安珩連路都走不了了,韓筃嚇了一大跳,忙一邊預備人準備醒酒湯,一邊扶著他睡到床上。
她上輩子都從沒正經伺候過醉鬼!何況現在?
宋裕慈那就是個人精,應酬之時,只有他偷著灌別人的,從沒真正被人灌醉過。就算酒多了,也寧可自己在前頭書房裡面睡,從沒到後面來過,便是上輩子娶韓筃之時,也不過是六七分的醉,並不像現在白安珩似的。
————————
前面韓笙摸摸下巴,心裡有些個後悔的盯著後院大門那邊。谷恆睿走到他身邊,在他肩上拍了拍:“行呀,小舅子灌妹夫灌的夠狠的啊?”
韓笙自己後悔了,還硬著脖子道:“今日本就應該灌他,誰叫你們不攔著的?”說罷,這才想起來,指著谷恆睿道,“你不是儐相麼?不是應該幫他攔酒的麼?”
谷恆睿拍腿大笑道:“誰說我非得幫他攔了?再者說,我看他小子不順眼久了,就等著這日報仇了呢!”
“報仇?他怎麼你了?”
見韓笙不解,谷恆睿一翻眼皮:“誰讓他是今科的狀元呢?因為他,我家老子一見了我就罵,說我跟他自小相識,之後書信也從沒斷過,怎麼就不如他了?怎麼就連個進士都沒考中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