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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走親戚之時才得著了另一個訊息——今年的雪太大,西北德縣嵐州等幾處,全都遭了雪災。就連白安珩馬上要去的那個合縣,頭年聽說也凍死了不少農戶家的牲口,只是沒德縣那邊那麼緊張,聽說那邊許多民居都塌了,死傷無數。
合縣就跟德縣緊挨著,韓筃聽了這個訊息之後只覺著……莫非皇上是讓白安珩前去賑災的?
雖不中,亦不遠矣。反正等出了正月,二月初一行人啟程之時,白安珩除了帶著自家的車隊之外,真還壓著一大隊的糧草等物上路了。
車隊在路上一排排出好長一條,韓筃偶爾挑開簾子前後望望,一眼竟都看不見頭兒的。好在,這麼一大隊人馬出京上路,就算走得路再偏遠,也沒人敢打這種還帶著官兵的隊伍的主意。
二月雖是初春,可路上卻依舊冷得很。韓筃只覺著剛出京那會兒,京城的草木還沒來得急發芽抽枝,可等走了多半個多後,路上這些花草樹木卻還是沒有點變綠的意思。
車子上頭就是弄得再好再舒適,車也變不成房子。每日顛簸得讓人渾身都跟要散了架子似的。一開始還有心思看看車窗外頭的景色,時候久了,韓筃都恨不能乾脆睡上一整日,等醒來就到了晚上歇息打尖兒的時候才好呢。
白安珩每日早上都要出去跟著車隊騎上一個多時辰的馬,一來是溜溜坐騎,二來也是要看看車隊前後可別有什麼差錯。跟著同行的還有幾位奉命去德縣等處播發糧草的官員欽差,那幾位自也要一路隨行護送,以防萬一。
騎過了馬,白安珩便回到自己車子前面,把韁繩丟給跟車的奉墨,自己則打簾鑽進了車裡。
車中燃著上好的銀骨炭,韓筃手中正拿著個給順哥兒做的虎頭帽,這帽子剛做了一半兒,這會兒她正往上頭縫眼睛鼻子呢。見白安珩進來,忙把帽子往小几上一放,自己半跪著起來去接他脫下來的斗篷。
“這一路上都是黃土,還好這會兒還沒起大風,聽說要是進了三月裡,就算人在車裡也能吃進一肚子土去。”白安珩把斗篷解下來,坐到車門兒口把靴子再脫下來。
韓筃笑著拿著塊溼巾等在一旁,見他把鞋脫了,這才遞過他手中:“跑了這半天,爺可熱了?”
“有點兒,倒盞溫茶來。”
韓筃拿起放在一邊已經小放了一會兒的溫茶來,前些日子剛上路時,他騎過馬回來就要喝涼茶,好容易勸住了,這些日子便每每給他預備上溫的,讓他一回來就能喝上。
一口氣喝了三杯,白安珩這才鬆了口氣,拉了拉領口,又怕自己身上有汗再燻著她,又怕一時又有什麼事叫自己出去,反倒白折騰一氣。
正猶豫間,韓筃又把擰得半乾的巾子拿了過來,笑道:“好歹擦擦身上,省得粘粘的怪難受的。”
車上也有屏風,個頭不大,就跟炕屏似的。二人進了屏風後頭,韓筃給他身上擦去汗水,白安珩這才覺著舒坦了許多。
忍不住低聲抱怨了起來:“這一趕路,連澡都不得好好洗洗,等回頭到了地方,可要好好泡上一日。”
韓筃失笑起來:“若泡上一日,豈不跟家裡得來的那些乾貨似的——都發了?”
“笑你家爺變成白胖子不成?”白安珩抬手去捏她的鼻子,二人玩笑了一會兒,便乾脆把她拉到懷裡抱著,讓她靠著自己的胸口,“又給順哥兒做東西了?想兒子了?”
車上晃,再動針線又費眼睛、又容易傷手。自己之前說過她兩回,生怕她一時再扎著手?便不許她再給自己做衣裳什麼的——等到了地方,她若無事可做,再動針線也可。可這兩天她又給順哥兒做起衣裳玩意兒來了,可見,是想兒子了。
果然,韓筃臉上惆悵了幾分,輕嘆一聲:“他跟在母親身旁,我知道母親定能照料得好。身上的衣裳鞋襪自不必多說,家裡的繡娘也都是手藝精細的。只這些小玩意兒,我若一時想起來了,就想給他做上一半件……”
自順哥兒落地,就從沒一日離過自己的眼。韓筃雖心裡想兒子,可更知道丈夫正事要緊。且京中要什麼沒有?家裡學堂已經弄出來了,等回頭給他啟蒙、跟著幾位叔伯、兄弟們一起唸書豈不更有進益?
可想就是想,哪怕少做些什麼呢?不能陪在他身邊兒,已是自己這個當母親的不是了。
手在她肩膀上輕輕的拍著,白安珩低聲安慰道:“那等過些日子到了地方,消停下來,再給他生個兄弟、姐妹什麼的?也讓他不再孤單……嘶——輕點兒掐!”
從京中往合縣的路上,除了中間有一段的路滿是黃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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