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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說起話來還真是不愧那大學士之名，說了那麼久話竟然都不帶重樣的，雖然表達的意思都基本一致。而且他身體還好得出奇，一張嘴更是利索得比罵街的潑婦還快。這都叫沈煙暗暗佩服卻又頭疼不已。

忽然，沈煙看著園內一角一抹怪異猩紅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疾步走過去，他蹲下身仔細看了起來。

“你也認得它麼？”忽然出現在耳後的聲音把他嚇得渾身汗毛直豎。

看他被自己嚇得像一隻炸了毛的貓兒似的，來人輕聲笑了起來：“嚇著你了？不好意思。”然後伸手來扶他。

“呃……謝謝。”沈煙頓時臉紅了起來，被人嚇成這樣子還是頭一次。

“小兄弟怎麼稱呼？”

沈煙抬眼，發現眼前人的笑臉……很惹他反感——無論他怎麼看都覺得那張臉很像大尾巴狼，明著是對人謙恭有禮，但在他看來是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以前他就對這種人沒有好感，沒想到現在還是一樣。雖然知道就這麼以貌取人很是不好，但是人的喜好是天生的，一時間怎麼可能改得了。

“稱呼就不必了，不打擾兄臺了，告辭。”忍著心裡的厭惡，沈煙微笑著對眼前人抱了抱拳就要走。

可是那人卻是一個箭步攔在了面前。

沈煙低頭換了個方向。

攔住。

再換。

再攔住。

幾個回合下來，饒是他再怎麼好脾氣也是怒了起來，抬頭瞪著那人道：“不知兄臺是何意思？”

那人卻是不改笑臉回問：“不知兄臺你是何意思？”

“我要走。”簡單的三個字表明瞭他不欲過多糾纏。卻也叫來人足夠聽出他的厭惡之情了。

“我知道。”

沈煙瞪著他：“那你老是攔著我作甚？”

“在下只是不明白，如果我沒記錯，兄臺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我吧？”一雙眼睛笑咪咪的，彷彿眼前的人很有趣似的。

“是這樣。”沈煙點點頭，心裡的煩躁也被他暫時壓了下去。面對自己討厭的人，他有自信可以裝作不討厭的樣子。這是他上輩子修來的功夫。

“那為何你一見在下就一副在下好像做了惹人討厭的事情的樣子？”

沈煙這時笑了起來，同樣是一笑就見不到眼睛的樣子，“閣下誤會了，在下只是覺得無趣所以想回房罷了。若是兄臺誤會至此的話，那我給你賠個不是了。”

“無趣？小兄弟剛才還看得好好的，不像是無趣的樣子啊。”笑臉迎人，眼中卻是精光爍爍。

呵，精明如他，怎會看不出這少年對自己一眼就帶上了厭惡？這還真是奇了。想自己雖不是長得玉樹臨風瀟灑倜儻風度翩翩，但也沒有這麼礙人眼吧？

“只是隨便看看罷了。既然誤會已經解除，那在下先行告退了。”抱了抱拳，沈煙往前踏出一步，結果又是同樣的結局。

“……兄臺究竟有何事？”沈煙忍著怒臉上帶著微笑地問。

“在下姓朵，名善，字語長，請問小兄弟如何稱呼？”

見他有意結交，沈煙也不好明著拒絕：“在下沈煙。非武林人士，見諒。”

“沈煙？幸會幸會。”

回了個揖後，欲走的沈煙又被人扯住。

“小兄弟等等，莫走得如此快。”那扯住人不放的手一使力，沈煙就只得生生的被人轉回了頭。

“……有事？”再度忍耐的沈煙臉色如常般地回問。

“我想請問，你是否認得此物為何物？”他指著剛才他看得那棵猩紅野草。這才是他原本的目的。

“若是我沒有弄錯的話，這草名喚‘朱毒’，性寒傷肝傷腎，難解。有人稱其為天下至毒之一。”所以他才會多看兩眼以確定在著普通的園子裡怎麼會種這麼毒的東西。想當初他也只是偶然看到覺著這名字有趣兒才多看了兩眼，沒想就這麼記住了。

朵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不錯，正是如此。可是在下想知道，小兄弟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看書看來的啊。”沈煙不明白他問這做什麼。

“哦？哪本書？”聽他這麼一說朵善又似乎是興奮地向前跨了一步。

“忘記了。小時候看的，哪裡還記得是哪本書啊。”沈煙卻是越來越莫名其妙起來。

“是不是叫《行者書》？”朵善進一步誘問到。

“大概吧。”沈煙後退一步。

忽然朵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那個老傢伙